面。
這時候和楊店員約好的時間也差不多,兩人就又回了倉庫那裡,被楊店員鎖在了裡面。
下午沒了掃描的任務,樊香也沉浸在的快樂中,直到楊店員來叫他們,兩人才從那邊攀著梯子過來,還拿了不少看中的書,準備問問楊店員能不能拿走。
還沒從梯子上完全下來,樊香聽到外面一個諂媚的聲音道:“革命干將們,就是這裡!”
樊香發現楊店員的臉一下子變得蒼白,嘴唇蠕動了下,想說什麼又頹然閉上嘴巴,心裡產生了不詳的預感!
這時,幾個人已衝進了屋子,為首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男子,他一手指著楊店員,唾沫直飛,“李幹部,幾位革命同志,就是她,領著這幾個人來偷偷翻閱毒草,不知有什麼陰謀準備對我們革命隊伍不利!你看他們手裡拿著的書,不,你們看他們手裡拿著的毒草,就是證據!”
剛才有些蒼白的楊店員激動起來,臉色變得潮紅,一下直撲過去,給了那名男子一記耳光,“薛嶺!你竟然告發我,你還沒有沒有良心,還記不記得我是你老婆,記不記得囡囡是你的骨肉!”
“滾你孃的!”男子一把扯開楊店員,“不是受你這個富農的拖累,我怎麼會現在也成不了先進,無法進步!”
他還要去打楊店員,樊香攔住了他。看起來這人是楊店員的丈夫,嫌棄楊店員影響了他,不知怎麼知道楊店員領他們來看書,睢準時間來抓個正著。
是夫妻兩人合起來演的戲?還是真的兩人有了裂痕才導致薛嶺的告發?樊香傾向於後一種,從楊店員表情看,樊香傾向於後一種。
楊店員的臉色漲紅,“呸,我眼睛瞎了才瞧中你,你天天好逸惡勞,怎麼可能評上先進?”
薛嶺氣憤不已,“一派胡言,明明是你出身不好,和你這個被監管物件在一起才影響了我,我要和你劃清界線!”
為首的男子李幹部嚴肅地一揮手,“把他們全部帶走!”
李幹部是什麼身份?被帶走又會導致什麼樣的結果?樊香的腦袋飛速轉了起來。她甚至還想到,不知道程伯紹會不會和薛嶺一樣,認為是她害了他呢?
她忍不住朝程伯紹看去。
程伯紹還以為樊香害怕,低聲說:“別怕,聽我的。”他上前一步把樊香掩在身後,“李幹部,我愛人不認識幾個字,是我讓她陪著我來的。”
樊香有些驚訝地看了他一眼,卻見程伯紹對她安撫地對她笑了下,“所以我跟你們去,讓我愛人回去行不行?”
李幹部沒理程伯紹,只冷冷重申一遍,“全部都帶走!”
樊香有些後悔,她來到這個世界之後一切都很順利,就是遇上胡蘭花的挑釁,她也輕鬆地反擊了回去,這讓她覺得現實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嚴峻。就是遇上什麼情況,她也能應付得來。
這才和程伯紹商量來找些書看,沒想到看個書會嚴重到有人告發。這下人髒俱獲,怎麼才能脫身呢?
李幹部身後的幾人上來已圍住了他們。
突然,她眼前一亮,從程伯紹身後出來上前道:“同志,我們都是熱烈擁護領袖的人,是積極投身革命的幹部群眾,我被縣革委會評為先進,今天早上縣廣播裡還播發我的訊息。”
“來這裡是想找些東西,從而對壞思想進行更深刻的批判用的,沒有任何私心雜念,也不會幹任何不利革命的事。”
程伯紹理解了她的想法,也馬上說:“同志,我家三世貧農,我今年被評為燕京市勞動模範,燕京市黃市長還為勞動模範們頒獎。”
“像我愛人說的那樣,我們是為了深入瞭解之後能針對性地批判,才來找一些材料的。相信同志您能明察秋毫,絕對不會中了某些不懷好意人的詭計的。”
“這麼說你們夫妻一個先進一個勞動模範?”
樊香兩人點頭。
“你們是哪裡的?”
“紅旗公社東方紅大隊。”
“叫什麼名字?”李幹部的語氣緩和了許多。
“程伯紹。”
“樊香。”
“樊香?”李幹部遲疑了下,“就是那個念著‘讓我再挑一擔土’,暈倒在學大寨工地上的樊香?”
開始聽到廣播的時候還覺得囧的樊香,這時無比感謝洪秘書,這讓人印象多深刻啊。別人可能會不記得她的名字,可一定記得暈倒前還念著再挑一擔土這件事。忙衝李幹部點頭。
“原來樊香就是你!”李幹部口氣變得和緩,“這樣吧,你們跟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