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頭靠了身後樑柱,閉上了眼。
寒宮鈺咬咬牙,撕開他胸前衣襟,手腕一翻,峨眉短刺在他胸前慢慢劃過,刀刃過處留下深深的一道血痕。
佩衿依然合著眼,連睫毛都不曾顫一顫,就好象劃破的不是他的皮肉,只是一個沒有感覺的皮囊。
他越是泰然,寒宮鈺下手越重,到後面那峨眉短刺已深入他體內,皮肉外翻,深可見骨。
寒宮鈺收起峨眉短刺,坐回桌邊,冷冷的看著他,“你只要說了她在哪兒,我馬上為你止血療傷,如果你撐著當什麼英雄,我會要你流乾身上的每一滴血。”
佩衿慢慢睜開眼,唇角的蔑視令寒宮鈺怒火中燒,一掌掃落案上銀盤,瓜子,糕點散了一地,銀盤在地上轉動的‘哐當’聲讓寒宮鈺手下那幫人膽戰心驚,儘自己所能屏息靜氣,不讓自己暴露在她的眼線內。
“好,我倒是要看看你到底有多硬。”寒宮鈺在桌邊坐下,臉上陰晴不定,只要佩衿胸前的血乾結,便又再補上一刀。
不到半柱香時間,他胸前已橫七豎八佈滿了或深或淺的傷痕。
從始到終,佩衿都安靜得出奇,只是淺淺的望著門外天空。
傷在他身,最痛的卻是在山洞中靜看著這一切的玫果。
那種熟悉又陌生的痛,一點點的舔著她的心。
熟悉是在四年前,在看到弈風的胸脯刺進銀槍時的那種痛,再次襲來。
陌生的是,眼睜睜的看著他為了自己受著非人的酷刑,卻只能看著。
以前她想過強大,想過保護家人,這一切隨著弈風的死,與無法再面對末凡的痛而深埋。
過去,從來沒有感覺到,如此深刻,如此激烈的痛,也從來沒有這樣對自己如此怨恨,恨自己無能,恨自己的自私。
這樣的痛,這樣的恨讓她窒息。
痛到極處,反沒了淚,她要看,要記下佩衿受的所有痛,發誓,要血債血償。
寒宮鈺在他身上每劃一刀,她要百倍的奉還給她。
她瞪大眼看著寒宮鈺在他身上劃下一道道傷痕,用心數著,絕不漏下一刀。
鮮紅的血從她崩裂的眼角滑下,在蒼白的面頰上留下兩道鮮豔的紅痕。
寒宮鈺從他胸脯上慢慢收回峨眉短刺,這刀劃下去,已不見有多少血流出,知道他已到油枯燈竭,神情委頓至極,卻始終不看她一眼,怒道:“你當真硬成這般?我看看你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
峨眉短刺抵上他的心臟部位,看著他蒼白絕美的容顏,終有些不捨。
玫果將眼睛能瞪多大就瞪多大,視線不離他的眼,佩衿啊,別走太快,我要你看著我如何將她碎屍萬段。
就在寒宮鈺手中峨眉短刺往佩衿胸前一送之時,兩聲慘叫劃破了這山野間的寧靜。
冥紅抓了身邊屍體,猛的砸向寒宮鈺。
玫果死去的心,瞬間燃起一小撮希望。
寒宮鈺一心放在佩衿身上,心神恍惚,加上事情來得太過突然,閃避不及,被黑衣人的屍體砸得跌倒在地。正要翻身躍起,另一具屍體已經飛來,只得反掌去推開。
這一緩之間,冥紅已欺到近前,一掌拍下。
寒宮鈺接連受挫,要閃已是來不及,只得硬承了冥紅一掌,只聽‘咔’的一聲輕響,肋骨生生被他擊斷兩根,忍痛將峨眉刺向冥紅面門刺去。
冥紅再接一掌便能將她致於死命,但自己定被她的峨眉刺刺中面門,只得收掌閃開。
寒宮鈺乘機滾開躍起,手下黑衣人已圍攏上來,冥紅要再殺寒宮鈺已是不易,再加上掛記著已命懸一線的佩衿,不敢久站,出手又狠又辣,絕不留情,手中長劍光影過處,血肉橫飛。
片刻間黑衣人被斬殺得所剩無幾,寒宮鈺見情形不妙,躍出屋外逃竄,冥紅哪容她走,腳一點,舍了剩下的兩名黑衣人,刺向寒宮鈺後心。
寒宮鈺雖然被他打傷,終是功夫了得之人,慌亂間飄身避過,手一揚,一股煙霧化開,嗆得冥紅一陣咳,黑衣人又自纏了上來。
等他解決了黑衣人,已不見寒宮鈺的人影。
又擔心佩衿,顧不得去追尋,返身回了茅屋。解下佩衿,他胸前傷痕,觸目驚心,饒他是一個鐵漢,都不敢多看,“你挺住。”
手慌腳亂的伸手到懷裡摸金創藥。
佩衿虛弱的抬了抬手,“不……不必了……果……果兒……”
冥紅不見玫果心裡早存疑惑憂慮,只是佩衿重傷在身,死多生少,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