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開不了口了。
“有事就說,別吞吞吐吐的。”李富生拉著我蹲到一旁,擰了擰衣角的水,道:“惹禍了?”
“恩。”我沉重的點點頭,穩定情緒,把剛才的事情完完整整說了一遍。聽完之後,鄺海閣微微皺了皺眉頭,可能感覺事情有點棘手,但李富生還是那副天塌下來都不關他事的樣子,鎮定的要死。
“弄支菸給我。”李富生朝我要了支菸,自己想了一會兒,道:“那個女人對你很重要嗎?”
“我說不清楚。”我越來越覺得愧疚,我們忙碌了那麼久,才算做好了部署,玉姨知道地址,肯定會最快速度派人過來,這樣一來,可能很多天的忙碌都要毀於一旦了,至少李富生的計劃會失敗:“我就是覺得……其實也不是那樣……”
“不用解釋了,我懂,這個不能全怪你。”李富生看著我驚慌失措又悔的腸子都發青的表情,叼著煙拍拍我,笑了笑,道:“換了是我,我可能也會和你一樣。”
他抽著煙,目光漸漸深邃起來,望著遠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我突然想到,第一個李富生,是否也和我一樣?為了自己慘死的妻子,孩子,不惜在生生死死的輪迴中不斷的穿梭,只為了那個最終的目標。
“情況不算太糟,我們還有點時間,可以調整一下部署,對方的人來了,肯定擋不住,但至少要拖他們一段時間,如果能拖到其他人都趕來之後,那就好辦多了,鄭立夫手下那幫人,早已經不是鐵板一塊,為了各自的目的,被逼急了他們也會火拼。”
“具體怎麼做,你說吧。”我心想著只要能彌補自己犯下的錯誤,累死也認了。
“今晚估計不能睡覺了,先回老屋那邊,做一點手腳,然後再到地下入口那邊去。咱們本來佔了天時地利,你這麼一攪和,天時地利都沒了,剩下的要看運氣。”
“那趕緊回去。”我起身就要朝回跑。
“等等。”李富生一把拉住我,就蹲在地上把剩下的煙抽完,才抬頭看著我的眼睛,道:“你要做好思想準備。”
“什麼思想準備?”
“有的人,你可能保不住了,這沒辦法,你犯了一個錯誤,這沒什麼,但可怕的是犯完了再接著犯。”李富生站起身,一邊走一邊說:“本來我想盡力讓你完成心願,不過現在肯定沒可能了,計劃一被打亂,就很難掌控全域性,現在能不能達到原計劃的目的已經是未知數,如果你還要不顧一切的去保那個女人的話,我只能說,我們都有可能要死在這兒。所以,一切看她的運氣,運氣好,或許她能活,運氣不好,她就死,你絕對不能再隨便插手了。”
我聽著他嘴裡說出的生和死這兩個字就覺得害怕,很難想象如果陳雨變成一具冰冷的屍體之後,我會有什麼感受,不管真的陳雨也好,假的陳雨也好,我曾經發誓,不會傷害她,我已經食言一次了,我不想違背自己的承諾,但現在的情況,已經不是我說了算的。
“你很猶豫是嗎?我問你,如果你為了救一個人而搭上了十個人甚至更多人的生命,你會不會覺得後悔?”李富生看我低頭不語,突然就站住腳,板著我的肩膀,讓我面對著他,道:“人和人都是一樣的,沒有誰的命比誰的命更珍貴。”
“不。”我搖搖頭,再也不敢想下去了,我覺得有點不公平:“這個世界本來就是不公平的,如果不是這樣,人何必分三六九等。”
“火葬場的焚屍爐最公平,任何人扔進去半個小時就會化成灰,不會因為誰生前是達官貴人就可以堅持著多燒一會。”李富生拍拍我的臉,又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道:“真正的公平,在這裡,如果你心裡公平了,這個世界就公平了。”
我望著李富生,似懂非懂,他說的對嗎?我不知道,但我卻明白,我不能再因為自己心裡所想的事情而葬送他和鄺海閣的生命。
我們很快就回到了老屋,李富生先拿了我的電話,給之前聯絡過的人依次打了過去,他說的非常簡練,只告訴對方詳細的地址,然後就掛掉電話。
接著,他到菜窖翻出來三把鐵鍬,道:“我們要在這裡先挖個洞,直通到牆外,做完這些之後,再到地下入口那裡去。”
“你怎麼計劃的?”
“王炳文已經知道我和你在這裡了,而且指令你留在這兒別亂動,我們必須想辦法在這裡攔他們一下,最重要的是,讓他們有所顧忌,否則就會一發不可收拾。大概估算一下吧,假設他們現在在距離我們一千公里以外的地方,收到訊息馬上趕來,就算坐飛機,也不能直達,他們還得從機場到市區,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