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蘭所說,那麼她豈不是一個代替別人侍寢的替身?她只不過是解決他的生理需要的工具而已筍。
只不過,宮裡的女人又是誰不是呢?
或許也只有那個馨妃是獨一無二的吧?否則他不會再三為了馨妃而處罰她。不是將她打入天牢,就是讓她當眾脫衣,如今又為了馨妃讓她禁食,她又算什麼?
換上寢衣之後,夜婉凝回到房中,抬眸卻看到慕容千尋真的換上了寢衣站在床前,難不成他連她沐浴的時辰都算得精準?
“你怎麼還在這兒?”夜婉凝再一次口無遮攔。
慕容千尋斂眉向她一步步走來,他每靠近一步都讓她的心緊了一分,他身上總是帶著那樣令人膽怯的氣場,連周身的空氣都寒了幾分。
直到他站定在她面前,她忍不住渾身一顫後擠出一絲笑繞到他身後道:“我是說……我是說今天馨妃不是受傷了,皇上應該去陪她才對,她說不定到現在都未曾入眠,就等著皇上去臨幸。”
“看起來你似乎不太歡迎朕,莫非你想要住冷宮?”慕容千尋說道。
夜婉凝撇撇嘴走到床邊後自顧自將身子埋到被窩裡,隨後悶悶地說道:“反正這裡和冷宮也沒兩樣。”
不知為何,在聽到她這麼一說是,他心裡咯噔了一下,那感覺是如此清晰。直到後來他才知道,這個感覺叫心疼,是他從未有過的,而她卻是第一個讓他有這個感覺的女人。
夜婉凝躺在床上面朝床的內側,一直聽不到聲響,她以為他走了,卻不料下一刻她的身邊的床陷了下去,是他躺了下來。
難道真要讓她再度侍寢?
想到這個可能,她的胃開始有些難受,開始翻江倒海想要吐。只要被他碰觸,她的腦海裡都是他和馨妃在床上情意綿綿的景象,讓她渾身不舒服。
可是又想到自己也是他的妻子,卻不得不跟別人共侍一夫,她心裡也開始難受起來。若是她從來都是古代的女人,或許她活得不會這麼累,或許她會安然地享受娘娘的錦衣玉食,或許她會學著去討好他以求得他的歡心,或許……
可是她不是,她偏偏經歷過二十一世紀的一夫一妻制度,她偏偏有一顆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心。
咬了咬唇,在感覺到他側身要貼近她時,她立刻丟開蓋在身上的被子朝內側躺過去,又將放在床內側的另一條被子蓋在身上,這才覺得舒服了些,胃也沒有那麼難受了。
她現在知道,她除非是死,否則這輩子都不能拒絕跟他同床共枕,所以她只能儘可能地跟他保持距離。
“你……”慕容千尋的聲音帶著怒氣,可是他卻沒有再往下說,因為她接上了他的話……
“我沒有誰都可以入眠,我也不怕冷,所以不需要誰抱著才能安然入睡,我不需要誰的垂憐,我不需要不完整的……”她突然一頓,她在他面前始終說不出一個“愛”字,因為她知道,對於帝王來說根本不存在愛這個字,而且他對她又何曾有過愛了?恐怕連喜歡都沒有。
不知道是否是因為夜特別寧靜,她的心很涼。她好想回去,可是,她還回得去嗎?
她將臉埋在被子裡,只露出了幾縷青絲。即使看不到她的臉,慕容千尋卻能感受到她在難受,他發現看到這樣的她,他的心裡也開始不好受起來。
記得以前她哭起來從來都是當著他的面哭,不會像現在這樣,明明心裡難受,卻不想讓人知道讓人看到。
他沒有強迫她侍寢,只是躺在同一張床上兩條被子裡想著各自的事情。
“我不是夜婉凝……我不要去天牢……我不要侍寢……”
深夜,夜婉凝滿身都是汗水,額頭都沁出了密密細汗,慕容千尋睡眠原本就淺,聽到她的夢囈,他立刻睜眼朝她看去。
“醒醒……”
他拍了拍她的臉,可是她卻臉色蒼白不停掙扎著低喃:“我不是夜婉凝……我不要去天牢……我不要侍寢……我不是夜婉凝……為什麼要侍寢……不要……不要……”
最後,夜婉凝猛地從床上坐起,眼神定定地看著前方,心有餘悸身子還是有些顫抖。
坐在床上好半晌,直到感覺到身子發涼,這才從夢中醒過來,看了看這張床,她才長長鬆了口氣:“原來是做夢。”
用衣袖擦了擦額頭的汗,看著身上的寢衣,卻發現自己早已分不清了這是夢境還是現實,究竟剛才的是夢還是現實,現在的是現實還是夢。
她右手支撐著床正準備躺下去,這才發現慕容千尋竟坐在床上一直看著她,兩人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