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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部分

繪畫的藝術積累,但真正在泥坯上繪畫,感覺還是非常吃力。

蘇泥勃青料價值昂貴,處於學習階段的這些新手當然不適合使用,季凡採用的是產自雲南的珠明料青料,蘸上這種髮色鮮明青翠地青料在泥坯中做畫的感覺卻與在宣紙上隨意潑墨截然不同。由於泥坯特有的吸水效果。一點青花塗上去,很快就滲到泥裡看不見了。更為困難的是青花的顏色在瓷器燒製成型之前,在泥坯上是無法準確顯示的,明明該是紅色,但是塗到泥上很有可能就是黑色。而且塗顏色的厚薄也有講究,如果層次不夠,厚度不夠,燒出來地顏色很可能就會流失,這令一向對自己地繪畫技巧頗為自信的季凡也不禁有些芒然。

“在景德鎮的青花史上。能工巧匠輩出,而有王者之風的畫師卻是鳳毛麟角。”唐俊語重心長地說道,“因為在泥坯上作畫,用多少顏料、什麼濃度的顏料,才能達到創作者心目中的效果?這都就需要大量反覆實踐來完成。現在景德鎮分水青花畫得好的。也僅十幾人而已。雖然你們在繪畫方面頗有造諡,但這次對你們來說。是個全新的開始。想在青花領域有所建樹,絕不是一朝一夕之功就能達到的,而是要付出艱苦地努力和辛勤的汗水才能取得成功。”

唐俊的一席話對這些自恃在繪畫方面天份的畫家們觸動極大,大家都收起心中的雜念和疑惑,專心致志地練起畫來,季凡趁無人注意時,衝著唐俊伸出了大拇指。

讀書破萬卷;下筆如有神。大家在唐俊地言傳身教下,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是大致掌握了青花分水地畫法,只是還不太熟練,當然在陶瓷學院接受過這方面培訓的易明俊除外。

元青花地仿製雖然進展不太順利,但是高溫色釉瓷的研製卻已經是小有所成,五十八名高階陶藝師研製出了包括梅瓶、渣鬥、筆洗、筆筒、茶壺在內的一百多件瓷器。對於龍興瓷皇公司成立以來即將燒製的第一批單純以釉色來裝飾的瓷器究竟效果如何?大家充滿了無限期待。

在徵求易長風的意見後,季凡選擇了一個黃道吉日準備點火燒窯。這一天風和日麗,萬里無雲,伴著清晨和煦的陽光,季凡率領公司的員工來到柴窯前,只見易長風早已穿戴整齊臉色肅穆地等候在柴窯前,窯前整齊地擺放著三牲供品。

易長風點燃一捆香,然後交到季凡手裡,虔誠地說道,“請季總給窯神上香!”

季凡知道這是過去窯廠流傳下來的燒窯前先供酒祭神,然後再點火的習慣。俗話說得好:入鄉隨俗,儘管他知道這只是一種心理作用,但還是恭恭敬敬地接過香,衝著柴窯的方向,鞠躬拜了三拜,然後起身將香插在青花香爐裡。

易長風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即開啟一瓶白酒,咕咚咕咚倒入一個粗瓷碗裡,嘴裡喃喃自語道,“窯神大人在上,祈求您老人家保佑我們今日點火,能燒出一窯好瓷器。”

祈禱完畢,他把碗中的酒灑在地上,然後中氣十足地喊道:“滿窯!”

這時,窯裡的工人在易長風的指點下,把裝好瓷坯的匣缽,搬到窯膛裡井然有序地分行碼好,並留出焙燒的空間。季凡饒有興致地看著窯裡的工人忙碌著,由於事先聽易長風提起過,他知道滿窯實際就是裝窯的意思。

“古人云:瓷器固需精造,陶成則全賴火候。農民敬畏的是老天,那麼我們景德鎮的窯工們敬畏的卻是窯火,燒瓷器可謂是火中求財。燒窯時由於溫度的上升速度、火焰的性質以及冷卻方法等之不同,雖用同樣的原料在同一溫度下燒製,也會出現各種不同的結果。就連風向和氣壓的變化,乃至空氣的溫度各方面,對於瓷器燒製的好壞都大有干係。”易長風介紹道,“滿窯的技巧很有講究,要合理安排火路,保證全窯通風流暢,以使燃料能充分燃燒,否則極易導致生熟不均。說白了就是卡和放的技巧,所謂卡就是卡住火路,不讓火四處跑,放就是讓火按照滿窯設計的火路。”

滿窯後,易長風親自動手砌上火床,封好窯門,窯門上方嵌入兩個用來觀察火焰顏色的碗狀的窯眼。一切準備就緒後,易長風動手點燃了窯火。

“易老,這窯瓷器什麼時候能出窯啊?”季凡隨口問道。

“燒窯受天氣、溫度的影響很大,即使天氣晴朗,溫度適宜的話,這窯瓷器最快也得明天才能燒完,而且還要經過二十四小時的冷卻。季總,我估計你想親眼看到瓷器的話,怎麼也得等到後天這個時間。”易長風一邊往窯裡添著松柴,一邊回答道。

“噢,那我就有勞易老了。”季凡轉身離去。第一窯瓷器也不知會燒成什麼樣子,由於掂記著柴窯,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