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在胡說什麼啦!」白翎整張臉羞紅了,低頭胡亂扒著飯。
「呵……蝶語就是愛開玩笑。」趙致武當然發現了白翎的不自在,但他總是刻意忽略,他的眼光——始終只落在翁蝶語身上。
「說真的,你真的要去美國唸書嗎?」翁蝶語好奇的問。
「要去幾年啊?你功課已經那麼好了,在臺灣找個好工作一定沒問題,何必這麼辛苦呀?」
「當然啊!我學財經的,最終目標還是得去美國最好的商學院進修——只是,想到要離鄉背井孤軍奮鬥,心裡頭總有些放不下……」
一旁沉默著的白翎把眼光望向他,發覺他說這話的時候,深深的瞳眸仍是盯著美麗出塵的翁蝶語——
她的心咚地往下沉,無止無盡……
粗線條的翁蝶語才沒發現這股突如其來的低氣壓,她依然開開心心、吱吱喳喳地像只活潑好動的小麻雀。
她覺得自己很幸福,有一個如親姐妹般照顧自己的白翎,就算天塌下來也有她先頂著。那時的翁蝶語,根本不瞭解男女的感情是怎麼一回事。
然而,愛情來的時候並不會先給通知。
終於有一天,各種意想不到的困境在瞬間乍然襲來,就在她手忙腳亂、疲於奔命的當下,調皮的丘位元竟將手上的箭,不偏不倚地射向她……
第一章
偌大的絲緞床褥上,一副男人的精壯裸體正扭動著。
他虯結遒勁的碩實肌肉看得出經過鍛練,長期規律戶外運動才曬得出來的性感麥色肌膚,與窗簾外透進來的金色陽光相互輝映。
只是這樣的高大挺拔的年輕英俊男人竟難以入眠,原因非關女人,而是……不知從何而來的可怕噪音。
「啊!我的頭……啊!頭好痛!唉……好痛!該死的!是誰在拿電鑽猛鑽牆壁啊?誰那麼沒公德心啊?!」
他痛苦地揉著仿如被榔頭狠狠敲擊的太陽穴低嚷申吟。
劇烈的疼痛讓他一邊狠狠詛咒,一邊握起拳頭,用力敲擊床面。
「該死!外面的——不、要、再、鑽、了!啊!不要吵……大半夜的想吵死人嗎?不要再鑽了!」
半夢半醒之間,男人帶著濃厚睡意咒罵叫嚷不停,可是,耳邊逼人慾狂的噪音並未停止。
他氣怒地翻轉身子,深深地把頭埋進枕下,再覆上厚厚的棉被,宿醉的難受讓他只想安靜放鬆地睡上一個好覺,他不斷地往被裡鑽,企圖阻擋刺耳的電鑽噪音再度灌入瀕臨爆裂的腦部。
吱……吱……吱……
噪音仍然持續著,厚棉被顯然不敵地動天搖的「電鑽」威力!
「可惡!下次要是再這麼不要命的喝酒,我就他X的不姓常!哎喲……我的頭怎麼會痛成這樣?」
他痛苦的表情讓出色有型的五官全擰成一團。
「該死的!外面的不要再鑽啦!」他又狠狠捶了一下牆壁。
「噢,昨晚到底是哪個白目屬下,居然不懂得幫老闆擋酒?」
哪個在威華金控上班的員工不知道總裁大人——常若輿不比其它商場強人,他最痛恨的就是應酬喝酒。
臺灣商界一直對常若輿不愛喝酒、不戀美色的「怪癖」津津樂道,然而,瞭解他的人大都明白,與其說他厭惡酒色,不如說他根本就恨透了任何會讓腦子不清楚的東西。
酒與色,恰巧是最具代表性的兩樣東西。
常若輿的犀利精明、冷靜又囂狂的性格是他從事金融業時最自傲的長處。
別說在本土臺灣,他縱橫世界,經營購併銀行的超強能力,在國際金融圈中亦不容小覷,也因為身處競爭激烈、錙銖必較的金融業,每一場爭戰都是生死關鍵,不能有任何閃失。
所以,常若輿嚴格要求自己遠離任何可能的誘惑——
昨天晚上,幾個金控內部的高層幹部莫名起鬨,說要為他成功併購香港某家中型銀行舉辦慶功宴,看平日一起打拼的好夥伴們一個個興高采烈,常若輿實在不好意思拂逆他們的一番好意,才破例參加了飯局。
所謂慶功宴,哪有不喝酒、怎可能沒「粉味兒」?
於是,順了同事的心意,狂歡暢飲一夜,卻換來頭痛欲裂的苦果,他全身骨頭彷彿重擊過後的痠痛著,吃力地折起被子,他咬了咬唇,心底重重發誓。
這種花錢還要虐待自己的事,絕對下不為例!
此時,隔著主臥房的另一端,一抹優美窈窕的身影正辛苦地操作著老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