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毯上凌亂的衣物。
欒玉清的手鬆松地環在欒漪腰間,既不攔阻也不相助——
這些都不重要,
重點是他似乎根本無意重新穿好衣服。
“欒玉清,”欒漪的聲音低低的,從地毯上捧起他的襯衣——已經皺了,挑剔如欒玉清,斷然是不會肯再穿了,“穿上好不好?”
不待欒玉清有所回應,欒漪已經將他扶抱起來,下巴擱在他肩頸側邊微微用力勉強算是固定住,以防萬一他突然耍賴不肯起來——只是,這樣會有效果嗎?
答案飄渺得讓欒漪自己都覺得沮喪,以至於向來從不自省的她都開始後悔生平第一次誤碰到窩邊草。
欒玉清任欒漪像待小孩一樣環抱著為他穿衣,自己卻只是依在欒漪懷裡靜靜微笑,“姐,你害怕?”
欒漪從小就一直對欒玉清的這種笑容深惡痛絕。欒玉清自己一直都很清楚,也一直都很識相,從來不會在她面前這樣笑。
但今天似乎是禁忌破滅日,她先破壞原則地招惹了他,現在她的把柄在他手裡,不得不低頭,他自然也不會肯放過了……
她確實喜歡招惹欒孌,激怒欒孌,可她並不希望某些事透過欒孌的嘴巴來呈現在另一個人面前。
“玉清……”風水輪流轉,頃刻到君家。適才欒玉清求乞與屈辱並存的淚水的澀感還留在唇邊,現在她卻已經不得不低了姿態小聲哀懇。
而從欒玉清的角度,只能看到她深陷在唇間某處白色釉彩似的微光,暗暗的,依稀快要映出暗紅的血來……
損人八百,自傷一千。
他比她更痛。
欒玉清用手在地上撐了一下從欒漪懷裡起身時居然下意識地撫了一下胸口——總這麼下去,也許有一天,真的會有血從那裡直接空蕩蕩地淌出來吧?怎麼都這麼多年了,他還是沒有辦法學得跟欒玉漱一樣,禽獸一把之後就躲到國外去混得一身仙風道骨雲淡風輕呢?
“欒漪,她進不來,”欒玉清在心底太息——他連繼續嚇一嚇她的狠心都拿不出來。蹲在欒漪面前,雙手捧住她臉頰,指尖微微用力,強迫她微張了口放過她自己的唇——原來並沒有出血,只是這樣,已經讓他輕易從命了。
兩個人裡,到底還是她比較厲害。
“欒玉清,欒玉清!”欒孌的聲音似乎又轉到樓梯上,“欒玉清,出來啊!”
她是真的不知道。
欒漪長長舒了一口氣,只覺得心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