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卓林禹看了萬大頭一眼,眼中似要噴出怒火,萬大頭垂頭而立,心虛的瞥向斜前方,這一切都被小扣看在眼裡,握緊的拳頭沁出一縷血絲,緊抿的嘴唇似要將憤怒剝皮抽筋,這其中定有什麼她不知情的事情……
(七十六) 瞎子告白
有道是“鑑玉尚質,執玉尚謹,用玉尚慎”。傳說每一塊靈玉中都住著一個玉魂,能夠賑災辟邪,福澤庇佑。萬大頭倒沒想到這塊玉骨竟被胖子拾去,這下兌換的本錢算是徹底乾淨了,斜眼瞥過卓林禹,滿臉的殺意壓的他似針尖上的麥芒,看來有機會還是先明哲保身要緊。
“這玉驅邪。”卓林禹臉上保持著淡定的神態。
“你才中邪呢。”胖子嗤之以鼻,他家長是怎麼交孩子的?怎麼就從沒從他嘴裡聽過一句漂亮話?
“只是這面牆壁上的畫被下了幻咒。”卓林禹不理會一旁聒噪的胖子,兀自解釋道:
“接近的人只要賞畫就會產生幻覺,而這種幻覺又不是一般的虛假幻覺,而是真實存在過的對映或者埋藏在心中多年的意象。但凡呈現出的都不是美好的事物,而是像噩夢一樣的糾纏,一日心結不解,恐怕束縛一輩子。”
萬大頭聽聞臉色微變,幹這行總不會太和諧,所謂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只望冤死枉魂不會來勾魂索命,若是成天毀滅在噩夢裡,興是壽命不會長了。其餘人聽到如是說,各自想著各自的心事,這就如鬼上身般,遇到見到均與自己曾經做過的事有關,不信鬼神之說的人,怕也是有命來無命回,何況他們也是久經沙場見過世面的,幻覺不同於胡思亂想,真裡透假,假裡藏真,讓人極難分辨。
只有胖子高興的似吃了蜜糖,小心翼翼的將手中至寶揣入懷中,生怕被別人搶去,是個好東西就好,管它有無特殊作用,只要價值不菲就行了。吳邪有些失意的低頭,見到此物不禁讓他想起了司空啻,不知應為悶油瓶傷感,還是該為自己哀嘆。
“這畫壁藏有的機關特殊,開啟需用些腦筋。”卓林禹盯著一處不起眼的凹陷看去,隨即用小刀將外圍石屑剝去,露出了藏在內裡的機關,那是一張被打亂的拼圖,圖形凌亂難以辨認,依稀只是些錯綜複雜的線條,眼花繚亂的頗需費些功夫。
吳三省一看稍稍寬心,找了個牆根坐下嘆道:
“有門路就好,省的東找西找的費時費力,這東西費腦筋,你們年輕人腦子好使,多動動也不是壞事,看來解開之前又少不了要休息會子了。”但見此次之行,讓他心裡著實不太好受。
胖子看了眼眾人,這種解謎的事他倒是較有興趣,不由分說便對著拼圖劃拉起來。吳邪覺得胸中煩悶,兀自離開透氣。走出老遠才敢靠立於牆,渾身似被抽筋般虛脫無力。
“小三爺。”耳畔傳來黑眼鏡不高不低的呼喚,吳邪抬頭,對上眼前黑如墨的鏡片,看的到嘴角噙著的笑意,卻看不到鏡後含著淡淡哀傷的眼。
“你怎麼來了?我只想……一個人靜靜。”
“心裡不舒服就說出來吧,你不是會藏心事的人,如果信的過我,願意洗耳恭聽。”黑眼鏡臉上笑意盡斂,此刻的他,從未如此嚴肅正經過。
吳邪搖搖頭,不想說也不願說,他知道黑眼鏡的心意,只是現在卻不想面對任何感情的困擾。一個人如何能做到六根清淨,倒是他當務之急該學習的。
“如果我可以給你一片天,你願意來看看這裡的蔚藍嗎?”黑眼鏡聲音很低,低到他害怕對方聽到後立馬拒絕。
“我……”吳邪表情哀傷痛苦,好似有萬千蟲子在啃食著他的心肺,痛到喘息不得,抉擇不得。
“別急著拒絕,我給你時間。忘不了雨雪綿綿的天氣也沒關係,我的晴天隨時為你敞開。”黑眼鏡嘴角一勾,露出白玉般的牙齒,在這陰暗晦澀的土墓裡,宛如皎潔的月色令人寧神。
“噗……”吳邪突然被他逗的一樂,”你什麼時候變徐志摩了?小爺又不是女人,不膜拜這種哄娘們兒的情話。”
黑眼鏡見吳邪笑了有些鬱悶,剛剛醞釀好的氣氛被徹底破壞了,哎,愛不得恨不得,這笨蛋就不能長點腦子?但見這難得的治癒般的笑容,也就不忍再說些什麼,於是一擺平日裡邪魅的笑容,凜然一幅無所謂的樣子靠至牆邊,故意長嘆道:
“哎,笑了就好,小三爺還是笑了好看啊,引蝶也容易的多。”
“你說誰引蝶?靠,你他媽再說一遍試試?”吳邪佯裝惱怒,伸手一拳便打了出去,黑眼鏡眼疾手快躲開,還不忘回損一句:“謀殺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