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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及曾經囊裹過身體的破布……

吳邪的大腦此時一片空白,過度的驚愕早已不容他再思考任何問題。空氣中瀰漫著嗆鼻的臭氣,令他不禁作嘔,體內的壓抑感正在逐漸攀升,阻塞的氣管業已不堪重荷,他只覺一時間天昏地暗,呼吸困難且頭暈腦脹,驀地眼前一黑,身子已經癱軟著向後倒去……

黑眼鏡快速的在岔道中穿行,耳旁的嗡鳴聲越來越重,他突然有一種前所未有的疲憊感,焦灼的令他煩躁不安。不好,這地方根本不似想象中那麼太平,本以為這麼多的岔路只是起到迷惑的作用,讓盜墓者迷失在錯綜複雜的墓道里找不到對路並知難而退,現在看來,事情遠不是那麼簡單的,恐怕走錯了路的人再也難以回頭,最終便會困死在當中了。黑眼鏡這麼想著,同時也逐漸放慢了腳步,耳鳴聲縈繞不絕,撕裂般拉扯著他的腦部神經,簡直就像是呆在炸彈爆破的震幅內被無辜轟炸了一般,渾身說不出的難受痛苦。

“這個墓還真不簡單……”黑眼鏡苦笑著自言自語。令他疑惑的是,耳鳴的原因卻至今未明,明明只是一個普通的墓道,空氣中的粉塵雜質也不似有何不妥,要說這是缺氧導致的大腦癔症,他也並不認同。至少常年生活在地下工作的人對這種情況的瞭解還是很多的,這種耳鳴的突然由來顯然令他有些不知所措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這裡一定是有什麼東西在影響著他的聽覺……

(三十三) 失明

悶油瓶看著吳邪遠去的背影,心中默嘆口氣,本打算放心不下跟過去看看,又覺的現在的狀況應該是暫時安全的,還是先探路找到入口比較穩妥,想來以他的速度,再在返回時追上吳邪根本不成問題。思慮完畢,又再一次深望了一眼那個即將消逝的背影,轉身進入了下一個岔道。

奔入這條道沒多久,悶油瓶突覺周圍產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但仔細觀察,卻又沒發現什麼可疑之處。斜眼瞥過身側的墓牆,心中驟然泛起一絲疑惑,悶油瓶皺皺眉,慢慢移步抵至牆邊,伸出兩指在牆面處不斷摸索。奇怪的是,剛觸到牆體時,明明還是和岔道外一般的觸感,冰涼而粗糙,然而不到一刻的功夫,指尖滑過的感覺就好似是摸到了浸溼的海綿,溼軟滑膩,不似實體。

怎麼回事?悶油瓶暗暗心驚,抬眼望去,暗灰的石牆綿延不見盡頭,手指明明還在接觸著靜止的石壁,然而感覺上卻似在撫摸著一個活體生物,甚至能清晰的感覺到牆體正在有節奏的律動。

“不好……”悶油瓶心下喊一聲糟,人已快速的撤回墓道。奔至墓道岔口處,不及喘一口氣,轉身又朝向吳邪所走的方向飛奔而去。這五條岔路絕不簡單,卓林禹和黑瞎子應該可以自由應付,他現在只擔心吳邪那個笨蛋,要是遇到情況還要逞能不退縮的話,真不知會出什麼事……

悶油瓶心中焦急萬分,他有種不好的預感,吳邪可能已經出事,卓林禹的意思他很清楚,此行的目的他也並非不明,只是涉及到吳邪,讓他如何忍心,如何妥協?好不容易得到了一個機會,卻被卓林禹在潭邊的一席話生生潑了一盆涼水,由頭部冷澈到腳底,瞬間澆熄了他沉浸的甜蜜美夢,幻滅了他不顧一切的熱情。

只是現下心中的焦慮,卻無可反駁的出賣了他的真心,那種不同於友情的擔心,那種刻骨的揪心,就像是打上了烙印般,遮不住,亦揮不掉。腳下步履生風,時間剛過了十幾分鍾,卻恰似熬過了整整幾個世紀,當遠遠的看到那個倒在當途的身影時,他的心臟幾乎漏跳了一拍。

“吳邪……吳邪……”猛搖著癱軟的身軀,悶油瓶顯然已是極度慌亂。環視了一眼周圍的環境,一股異味撲鼻而入。“糟了,中毒了。”悶油瓶適時的屏住呼吸,同時打橫抱起吳邪快速朝後方退去。

剛移動了幾步,懷裡的人突然悠悠醒轉過來,悶油瓶將他放置在毒氣波及的範圍外,拿出水壺輕輕的挑開他的唇瓣,並將他揹包中的姬鼠捉出,割破了它的前掌,把混合了血液的清水喂入他口中……由於擔心毒發迅速,這一系列動作做的一氣呵成,快的就好似揮刀舞劍,悶油瓶緊張的看著懷裡的人,手心第一次滲出了冷汗,那一刻的擔心,幾乎傾注了所有的情懷。

吳邪緩緩的張開眼睛,眼前的黑暗突然令他膽戰心驚,發抖的身體開始了恐懼的掙扎,悶油瓶輕輕碰觸著他額前的碎髮,溫柔的詢問:

“吳邪……沒事吧。”

這一聲關懷就像一顆定心丸,直直將吳邪定在原地,停止了喘息,忘記了掙扎:

“小哥,是你嗎?”聲音因激動而發抖,臉上的喜色映染出了霞色的緋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