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衛慧見烏託苦思不得解,反而輕鬆一笑:“或許,輝特只是謹慎呢!”
說完,不等烏託反應,提足走下去。
數日在乞勒族的帳篷裡緊張工作,如今,乞勒族周圍的老鼠,乃至鼠洞都被清理乾淨,乞勒族的疫情也已經得到了控制。她才突然感到著實有些累了。
圖黁揭示的陰謀,格日的突變,又讓她忘記了勞累。她恨不得親身趕到大汗的駐地,問清楚送上雪獅子之人的來歷,他不敢相信,那個曾經善良的連野物也不願殺害的人,會為了功利,向草原牧民輸送黑死病。
衛慧也恨不得讓烏託即時趕回格日,有了烏託,格日的情況就會穩定如山。
雖然得到了赤璃的回報,但衛慧還是不能確定輝格此舉的目的。不過,讓她稍稍感到心安的是,格日族裡有泰格蘇特,還有烈,那個一貫沉默,卻偉岸如山的男人,還有留在霽朗身邊的阿黃。有蘇特的沉穩,有泰格對烏託和她的信任,有烈對她的理解和支援,有白虎阿黃的威勢,衛慧相信格日不會出現難以控制的混亂。
但是,乞勒的黑死病尚未完全驅除,她不能去大汗的駐地,烏託更不能回格日。
她必須等,等乞勒的瘟疫完全驅除的那一天。
有赤璃來往傳送訊息,多想無益,衛慧索性放下心中諸事。
放眼望去,衛慧才發現,天空格外的藍,幾絲白雲,如細絲,如棉絮,懸在高空。地上的艹已經長高了許多,甚至在荒草間,還可以偶爾看到一兩朵早開的花,正張著羞澀的眼睛,偷偷地望過來……
二月的江南已是一片柳綠鶯飛,但契丹草原大單于呼延灼的駐地駿律卻仍舊是一片蕭瑟的枯黃。
駿律位於契丹草原的中部,東方毗鄰陳國和大楚的隨州。依吐岐山,臨玉帶河,為草原上水草最豐美的一塊沃土。
但一向富足安樂的駿律牧民,今年卻接連遭到天災人禍的侵襲。先是去冬的暴雪成災,牧民都被暴雪和酷寒凍死凍傷不少,牲畜更是死傷過半。眼看著春暖草長,人和牲畜終於脫離了酷寒的肆虐,卻不想,突然又遭到重創,一個又一個牧民,恐怖詭異地死去,一時間,厲鬼索命只說蔓延,整個駿律駐地,完全被籠罩在一片死亡的陰霾之中。
右鍵日落黃昏,本該是千萬個帳篷生火做飯,牧民歸家之時,整個駿律的上方,卻少見炊煙。更聽不到那歡快的談笑,悠揚的長調,還有母親對孩子的呼喚。
在這一片沉沉的死寂之中,十幾騎人馬,從東方疾馳而至。
護衛駐地計程車兵,仍舊站在駐地周圍,履行著他們護衛的使命。但偶爾傳來的咳嗽聲,卻讓整個佇列蔓延著不安和恐怖。
他們對著死地一般的家園已無心守衛,冷眼看著幾十騎疾馳而來,竟然沒有一人上前阻止詢問。
來人之中,為首之人一襲白衣,因為疾馳趕路,沾染了些許輕塵,但輕塵卻掩蓋不住此人溫潤俊逸的容顏。
十幾騎奔到駐地近前,看清了駿律駐地的情況,即使他們行前就已知曉此處的狀況,也被這一片沉沉的死寂驚悚不已。
白衣人眉頭微皺,收韁勒馬,毫不遲疑地翻身下馬,徑直向那些沉默的守衛走去。
“在下隨州睿王帳下長史顧之謙,接單于之信,特來拜見呼延單于。”
守衛長無精打采地抬眼看看這個人,雖然也為來人的俊逸容顏心折,卻也頗不以為然。暗道,不管你什麼長史短史,這種時候還來這裡,命都長不了。
他甚至懶得說話,揮揮手,竟是驅趕顧之謙等人離開。
白衣人身後跟隨的一人,見此情形怒喝道:“顧先生醫術精湛絕倫,知悉你們草原惡疾蔓延,睿王特使先生來此為你們救治惡疾,你們不但不歡迎,居然如此無禮!”
那名守衛長本是病懨懨的,懶得理會,聽得此人一句醫術精湛,立刻就像被打了雞血一般,精神百倍。
他驀地轉回身來,望著顧之謙道:“這位先生果真醫術精湛?”
顧之謙只是微笑,他身後之人傲然道:“當然!”
守衛長再不遲疑,手中的長矛也顧不得放下,拖著長矛,飛快地向可汗金帳跑去。
此時的可汗金帳之中,可汗呼延灼兩眼下青黑一片,容顏憔悴,顯然是多日未能安睡。他焦灼地來回踱著步子,不時地催問,可曾找到巫醫。因為,所有的大臣,都贊成儘快找回巫醫,設壇做法,驅逐鬼祟。
呼延灼能夠當上草原的可汗,見識自不算太淺陋。他並不太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