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段莫離,你很適合到現代穿上白大褂去演《白色巨塔》,雖然我知道你的本質很可惡,但是你這樣的臉蛋還是很具有迷惑性的——當然,說是誘惑性更準確。騙騙普通觀眾群眾那是沒問題的。
莫遠顯然接受了他的說法:“嗯,那段大夫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檢測一下。”
葉新月原以為段莫離會很乾脆地回答“沒有”。畢竟,腦袋裡的淤血塊,除非有透視眼,不然怎麼看得見。
誰知段莫離卻說道:“我已經檢測過了,這才會有可能存在淤血塊這樣的推斷。”
葉新月拼命給他使眼色,希望他不要把事情複雜化。事先又沒有串通好,露出破綻怎麼辦?
可惜不知道段莫離哪根神經搭錯了,完全對她的暗示視而不見。
不是吧,段莫離,你能不能別在關鍵時刻掉鏈子?!葉新月憤怒地看了段莫離一眼。
然而,她感覺到莫遠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立刻將頭埋了下去。
段莫離道:“葉新月,你還記得在靜心庵,我幫你做頭部檢查,你覺得頭疼的那回嗎?”他看向葉新月。
葉新月點了點頭:“記得。”段莫離,你能不能就此閉嘴?
段莫離微微頓了頓,這才接著說道:“當時,我發現,你覺得頭疼的地方,並不是當初撞傷的部位。”
葉新月繼續點頭:“沒錯。”她也記得,當初她自己還納悶呢,為什麼撞傷了的地方都沒那沒撞到的地兒疼。
她心裡霎時明白了,說謊話的最高境界,是有真有假,這樣才讓人信服。而且。說到這的確是發生過的事情,她的反應會自然很多,這樣也比較容易矇混過關。
啊哈,原來段莫離你也不是徒有其表嘛。等我糊弄走莫遠,我得好好跟你“探討”一下你忽悠病人及其家屬的事蹟。
段莫離說:“那天,我回來之後,遍查醫書,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她的腦中有淤血塊,這幾天,我觀察了一些她的作息習慣。她晚上一直睡眠很淺,常常到後半夜才睡得著,早上則很嗜睡,並且她四肢無力,經常性頭暈,胃口也不甚好,這些都符合了書中提到的,如果腦中存在淤血塊會產生的症狀。”
葉新月一開始聽著還沒有什麼反應,但是到後來也不禁眼睛越睜越大——段莫離,你的口氣聽起來貌似不是說謊這麼簡單,居然把我的作息習慣說得這麼清楚?!這不會也是你“謊話必須帶上真實內容”裡的“真實”的一部分吧?
莫遠看著葉新月如此驚訝的樣子,有些不確定地低聲安慰她:“大夫沒有確診,你別太擔心。”
葉新月這才回過神來:“我沒有擔心。”我只是有些驚訝,段莫離這個看起來對她根本不屑一顧蒙古大夫,什麼時候也有窺探欲了。
段莫離則為她補充:“她大概是有些驚訝,畢竟之前我沒有跟她提過這件事情。”
莫遠似乎想要再安慰葉新月幾句,但是張了張口,卻又不知道怎麼說。
段錦看著葉新月,他分辨得出她的情緒。當段莫離第一次說出她的腦中可能有淤血塊時,他並沒有感覺出她的情緒有多麼糟糕,甚至還有些……興奮?但是,此刻,她的驚訝卻又並不是作假。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段錦有些疑惑地想。但是他知道,此刻,當著這個忽然出現的男人的面,他開口詢問並不合時宜。
段莫離則提議道:“不如現在我再給她檢查一下。”
莫遠點了點頭,葉新月則沒什麼反應,直到段錦扯了扯她的衣袖,她才愣愣地說了句:“好的。”
她心裡一直在想段莫離說的那些“症狀”:我好歹腦部受傷了好吧,而且又在靜心庵那個人人都早起“早”得不像話的地方呆了有段時間了,作息時間有點混亂很正常吧?你那是沒見過我在現代時的生物鐘,否則你肯定會誇獎我現在的作息是多麼得規律而健康。再說了,蘭蔻這單薄得跟紙片兒一樣的小身板兒,你不能指望我用她的身體吃飯能吃下一頭牛吧,她面色蒼白,一看就是典型的貧血,貧血的人偶爾頭暈、四肢無力外加胃口不太好,好像也是正常的吧?
她在心裡把段莫離的話都反駁了一遍,這才安心不少。真是的,段莫離演得也太逼真了,害得她聽完心裡直打鼓。
段錦走到葉新月坐的椅子旁,開始為她檢查。
葉新月在回答了一系列“不疼”之後,猛然想起,自己不是真的在接受檢查,而是要對莫遠給出一個似是而非的結論——她的腦中可能有淤血塊,那她得適時地找出一個頭疼的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