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要想查出他的來歷,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雖然和莫遙只打了一個照面,但是段莫離看出他不是個會輕易相信別人的人——準確地說,此人十分多疑。
作為一個江湖組織的統治者,多疑也是必須的。
但是,段莫離還是想的不夠周全。
因為,他沒有發現莫遙的多疑裡,透著一絲絲冷酷。
段莫離轉而看向莫遠,問道:“莫遠兄,剛才我在外面,似乎又聽到了你的咳嗽聲。”
莫遠笑了笑,請他進來:“段大夫如果不嫌棄,直接叫我莫遠便可。剛剛我才起來,許是衣服穿少了。”
段莫離好心告誡道:“如果可以的話,我建議你戒酒,這樣才能讓你的身體真的好一些。”
莫遙雖然沒有說話,但是也看向莫遠。
莫遠微笑著道:“我戒酒了。”
莫遙似乎很高興:“什麼時候?”
“最近。”莫遠淡淡地說。
其實,是從他找到蘭蔻那天算起的。他要陪在蘭蔻身邊照顧她,總要先讓自己的身體沒什麼事才行,不然怎麼照顧得了她?當然,這話他不會對大哥說的。
大哥對他真的很寬容,他想要做什麼,大哥從來不阻攔。他也惱恨自己,對蘭蔻不該懷有那樣的感情。只是,他無法控制自己的心。每次見到她笑,他就會跟著開心一天。可是,若是她掉眼淚,他就會擔心好幾天。他的心就好像是布袋戲裡那被線支配的布偶,而決定他一舉一動、一悲一喜的線的另一端,統統系在她的身上。
莫遙若無其事地看了一眼段莫離,微微一笑:“多謝段大夫對莫遠的關心。”
段莫離擺了擺手,語氣也滿是客套:“應該的,醫者父母心罷了。”他邊說邊對莫遠笑了笑,莫遙臉上也掛著淡淡的笑容。
幾番對話下來,莫遙和段莫離雖然看向自己的眼神之中,俱是心知肚明,但是卻不約而同地粉飾太平。
莫遠問道:“段大夫也喜歡早起嗎?”現在天剛矇矇亮,確實是早了些。
段莫離笑了起來:“只有葉新月才喜歡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不然,這個女人有很強的起床氣啊……要是吵醒她,她起得早了,後果就是你一整天都會覺得身後跟了個怨靈。
莫遙語氣平淡地說:“看來段大夫對蘭蔻的似乎很瞭解了?”他語氣微微上揚,雖然稱不上是語氣不悅,但是也不像是在開玩笑。
段莫離不緊不慢地回答:“她是我的病人,我自然要對她多加留心。”
莫遙雙眉輕輕一動,語氣上揚:“哦?”
莫遠愣住了,似乎察覺出他們語氣之中的不對勁,立刻扯開了話題:“大哥,現在還是叫蘭蔻為‘新月’吧,她不喜歡別人叫她‘蘭蔻’,過去的事情她都不記得了。”
莫遙點了點頭,隨即問道:“她為什麼要稱自己是‘葉新月’,她出門後給自己起的化名?”
莫遠搖了搖頭:“她醒來便說自己叫‘葉新月’,許是這的確是她起的化名,醒來她便忘記了本來的名字吧。”
莫遙對這個問題似乎並不在意:“嗯,那隨她吧。”
“段大夫,我有些問題想要請教你,不知道是否可以耽誤你一些時間?”莫遙客氣地問。
段莫離搖了搖頭,笑著拒絕了:“我還要去書院教書,還有幾個病人要再去探望一下,怕是沒有空。”
莫遙不動聲色地笑了:“那就不麻煩段大夫了。我只是擔心蘭蔻,不過,問遠兒也是一樣的。”
莫遠道:“段大夫在附近籌建了一座書院,讓附近的農家子弟都有了學習的機會。我正想問問你,哥,要是我們也捐贈一些錢物,為這些窮人家的孩子盡點綿薄之力,也可幫蘭蔻積些福報,你看如何?”
莫遙慈愛地看了一眼莫遠,那目光亦兄亦父:“我回去就會派人處理這件事情的。”
段莫離對他們一拱手:“我先代這些孩子多謝二位。”
莫遠笑著按下他的手:“應該的。”
“奇怪,蘭蔻怎麼還不醒來?”莫遠有些疑惑地望向葉新月的房間,“哥,你安神丹的藥效要多久?”
莫遙道:“別急,她總歸還要再睡上一個時辰左右。”
莫遠點了點頭,低頭輕輕咳嗽了兩聲。
段莫離問道:“不知這安神丹是……”
莫遠解釋道:“安神丹是臨淵宮自制的丹藥之一,可以安神凝氣。”
段莫離道:“恕我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