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夕……”
他的話還沒說完,沐晚夕站起來彎腰揚起手臂狠狠的一巴掌扇在他的臉頰上。
“啪”的一聲,清脆的聲音隨著清風飄蕩去了遠處,慘白的肌膚上赫然印著纖細的指印;紀南尋不可置信的目光凝視她……
“如果你是顧琰深,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沐晚夕痛苦的哽咽,眼淚再次席捲,劃過泛白的唇角是那樣的苦澀。
苦不堪言。
“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沐晚夕雙腿失去力氣,坐在地上,止不住的抽泣,低喃的聲音始終不斷重複,“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紀南尋捱了一巴掌,挨的有點蒙了,半天都坐在地上沒有反應過來。她的哽咽聲聲的砸在他的心坎,心忽然就疼了起來……
“夕夕。。。。。”低啞的呢喃,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你們都騙了我……都騙了我……”
心裡的痛苦無處發洩,纖細柔軟的手指狠狠的砸在地面上,一次又一次,鮮血滾滾的流出來,染紅了瀝青的裡面,溫熱的液體瀰漫著腥血的味道,濃郁而悲涼。
“夕夕……”紀南尋回過神來,立刻抓住她的雙手,“別這樣……不要傷害自己……”
“放開我……你放開我……有什麼人會比你傷我傷的更深?顧琰深,你怎麼可以這樣傷害我!!”沐晚夕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發瘋了一樣狠狠的推開他。
紀南尋猝不及防的被推倒在地,鳳眸深沉、複雜的凝視她,心刺痛的好似那些事真的發生過。
“夕夕……”
他想要再抓住沐晚夕的手時,卻被人制止住。
殷慕玦身穿黑色西褲,灰色長衣,腰帶沒系隨風飄揚,凌亂的髮絲下一雙俊冷的眸子盛氣凌人,猶如王者的降臨,威嚴攝人,抓住他的手狠狠的一丟,薄唇抿起聲音冷冽,“別碰她!”
殷慕玦!!
紀南尋看著眼前這個少年,一貫溫和的眸子裡多了幾分陰戾與兇狠。
殷慕玦瞥了一眼沐晚夕被鮮血染紅的雙手,抓住她的雙腕,聲音低沉而嚴厲,“這雙手是不是不想要了?”
眼前一片氤氳朦朧,模模糊糊之間看清他的輪廓,淚水無聲無息的從眼角滾落,想要掙扎,殷慕玦卻收緊力氣。波瀾無驚的口吻聽不清喜怒,“晚晚,別胡鬧了。”
胡鬧,如今我還有什麼可胡鬧的。
雙手在瞬間失去了力氣,頹然的癱在地上,自己不過是一個被所有人都玩弄的傻子而已。
連媽咪都不要我了,琰深可以騙我……自己此刻是真正的一無所有。
殷慕玦見她不再反抗,鬆開她的雙手,脫下自己的長衣包裹著她瘦小的身軀,打橫將她抱起來,轉身要走。
“你不能帶她走!”紀南尋忽然站起來擋在殷慕玦的面前,“你不能帶夕夕走。”
殷慕玦有力的臂膀收緊力氣,鷹眸陰沉毫無感情,寒意冷冽,薄唇抿著沒有色彩的弧度,“滾!”
紀南尋眼底劃過憎恨,視線落在他懷中的沐晚夕,“夕夕,你不能跟他走!你忘記他是怎麼傷害你的嗎?”
沐晚夕在他的懷中像是失去靈魂的木偶,聽不見,感覺不到,只有眼淚一次次的洗滌著臉頰。
媽咪,殷慕玦,甚至是琰深,你們誰沒有傷害我?
“夕夕……”紀南尋見她不說話,無力而痛苦的喚她的名。
殷慕玦無視他,邁開的腳步經過他的身旁時頓了一下,壓低的聲音冰冷的傳入紀南尋的耳朵裡。
“再讓我知道你單獨見她,別怪我不客氣!!”
音落,抱著沐晚夕大步流星的離開校園。
因為一會還有會議,殷慕玦沒時間送她去醫院,直接帶她到自己的辦公室,直接從停車場的電梯到辦公室。
將沐晚夕放在沙發上,按內線讓助理送藥箱進來。
助理視線落在沐晚夕身上時多了幾分探究,總感覺總裁和這位沐小姐的關係匪淺。
殷慕玦坐在一旁幫她處理手上的傷,指甲劈了,手側的肌膚爛了,鮮血淋漓,她還真狠得下心對自己。棉籤小心翼翼的擦去傷口邊緣的鮮血,消炎,塗藥,綁帶包好。
“下不為例。”殷慕玦目光冷徹的盯她,堅毅的輪廓說不出的威嚴,“晚晚,不要再挑戰我的底線了。”
“你也知道了是不是?”沐晚夕空洞的目光迎上他,聲音嘶啞,“你早就知道紀南尋是沒死的顧琰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