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慕費力的抬手溫柔的拭去淚水,聲音沉啞,“你說只要我活著天涯海角都隨我去,不會再離開我,還說不能沒有我……是真的嗎?”
沐晚夕靜靜的凝視他,眼淚無聲無息的往下滑落。這一次不是傷心,而是高興與感動,似有若無的點頭,“是真的……只要你活著,天涯海角我都隨你去,只要你別不要我……”
“傻‘瓜!”殷慕眼角輕輕的劃落溫熱的液體,“我怎麼捨得不要你,我最愛你了!”
“我也愛你!”
她終於說出這句話,好久好久以前就想告訴他的,只是太多的傷害與障礙攔截在他們之間,不是沒有機會,就是無法說出口,今天她終於鼓足勇氣告訴他。
她是愛他的。
非常非常的愛。
殷慕氣霧氤氳的眸子激動的看著她,還沒來得及主動,沐晚夕破天荒的第一次非常主動的吻上他冰冷的薄唇,溼熱的小‘舌描繪著他的唇形,撬開他的唇齒,進入他的領域,迫不及待的與他龍飛鳳舞。
此生,誰願許我佛桑花期,不離也不棄。
此生,誰願許我長樂安寧,無憂亦無懼。
是你,殷慕,這個人一直都是你。是我太笨,沒有看清,是我太軟弱,不敢承認自己對你的感情;在愛你和受傷之間徘徊,把你推的遠遠的。
殷慕,是我不好。現在我可以勇敢的說愛你,勇敢的與你廝守一生,你還要我嗎?!
就在殷慕被沐晚夕的熱情主動弄的心神激盪,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時,他幹了一件活了近三十年裡最丟臉的事,以至於在後來的日子不斷的被尉遲恆拿出來挖苦,嘲笑,落井下石。
沐晚夕熱情的擁‘吻他,他也很享受時,居然突然昏!迷!過!去!
***************
殷慕和沐晚夕是被冢送去醫院。
原來在沐晚夕就要被撞時,出來阻止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特意趕過來的冢。
這三年冢雖然不是時時刻刻在她身邊,但時常會在暗地裡保護她的安全。尤其是他常常私底下找沐風,沐風知道他是叔叔,是媽媽的朋友不是壞人,對他也就放下戒心。
在沐晚夕的電話後,沐風立刻借老師的電話,用冢放在自己書包裡的紙條撥出號碼,給他打電話說媽媽可能有事。
殷慕被送進急診室,而沐晚夕坐在外面的木凳子上,眼神迷惘而心疼。身上的衣服早就溼透了,服帖的沾著肌膚,頭髮的水沿著臉頰緩緩的落下。
冢將外套披在她的身上,聲音冰冷沒有感情道:“放心,他死不了。”
沐晚夕充耳不聞,低著頭,輪廓在黯淡的光線下模糊不清,聲音幽幽的響起,似自言自語,“你知道嗎?當我親眼看見他的車子墜入江中時我突然覺得墜下去的不只是他,還有我自己。那一刻我腦子裡唯一的念頭就是他要是有什麼事,我也活不下去了。”
“我總是忘不掉他帶給我的傷害,我記恨他一開始喜歡的是妹妹,恨他為什麼要和我的妹妹有一個孩子,恨他為什麼要用我母親的命去救小嘉。我不敢去愛他,一直再抗拒他,其實根本就是我心底知道不管我有多排斥,多抗拒,對他有多壞,他都不會比我先放開對手……”
“有人說被愛太奢侈了,沒有人永遠能忍受沒有回應的付出;可是他一直在為我付出,為了讓我放下過去,他可以忍受三年的寂寞不來打擾我……”
哽咽的話語斷斷續續,這些話她不該說給冢聽,可又能說給聽。此刻她只是想把這些年憋屈在心裡的話統統的說出來。
“我一直怪他自私不顧及我的感受,我怨他事事隱瞞我,不肯坦白。可我又何嘗顧及過他的感受,一而再再而三心安理得的恨他,怨他……有些事他自己也不想,也無法控制的……我是知道的,明知道卻還是怪他,他說的對,其實一直傻的人根本就是他,為了我這樣的人……”
這樣一個沒有任何優點,沒有為他付出過的我卻一直被他用真心愛著,守護著。
冢的身子站立的很直,身影倒影在地板上,被拉的很長。冷漠的低眸看著她,沉聲:“你這樣的人 ?'…87book'什麼樣的人 ?'…87book'”
“總是輕易原諒傷害過自己的人,遇到任何的困難都堅強走下去的人,是非分明,又處處為別人著想的人,還是為他不顧自己生命而生下兩個孩子的你?”
“你在否定的不是自己,而是否定他的愛。真如你說的那麼不堪,他還會愛上你,一愛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