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夫君。”
猶如受傷的小獸一般,鳳非鸞哽咽一聲,想也不想的撲進君無痕的懷中,緊緊的摟著他的腰汲取他懷中的溫暖。
“那些人怎麼那麼心狠呢?玉曉不過還是個孩子,他們怎麼能下那般重的手……明明該死一張嬌豔的小臉,卻因為他們生生的毀了一半,玉曉醒來該怎麼去面對自己?她以後又該怎麼辦啊?”
她忘不了,忘不了挑開床幔之時所見到的那一幕,不過才四日的光景,一個活生生的生命就被那些人折騰的不成樣子,整個人沒有半點生氣,尤其是哪張臉……那張她前不久才見著,還帶著淺笑的臉卻如同被硫酸腐蝕過一般,猙獰的佔據了右頰的一大半面積,雖然已經上了藥傷口也開始結痂,可是那依稀可見的嫩粉色和下唇上的血痕似乎在提醒著她,玉曉受了這般大的苦楚其中的始作俑者就是她!若是她當初不去找她,或者她現在還是在浣衣房洗著衣裳,雖然累了些卻不至於危及生命,可是偏偏她卻找了她,讓她落到如今的地步,她恨,她恨那些人的狠心卻更恨自己臉手下的手都保護不好,原來,一旦失去了北冥笑他們的保護她也不過是個沒用的人而已,偏生她是在付出了這樣的代價之後才明白這個道理!
君無痕不由的僵住了身子。
毀容……這兩字於他來說便是曾經的噩夢,就算是到了此時他也不一定有勇氣以那張斑駁的臉去面對天下人,於此,他便是比常人更加了解錢玉曉日後的艱難,也更加明白此時鳳非鸞心中的悔恨。
手不禁收緊,穩穩的將她圈進懷中,他明白此時什麼話對她來說都不頂用,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在她難受的時候抱著她,陪著她,等她想通。
……
也不知道究竟是哭了多久,鳳非鸞的哭聲漸歇,抬起頭之後眼中的悲憤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脆弱過後的新生。
事已至此,她就算哭死也喚不回玉曉的容貌,可是那些傷害她的人卻還在,或許在她妄自菲薄之時,他們正開懷暢飲慶祝自己的勝利也不一定!
無怪她們挖地三尺也找不到玉曉的下落,原來竟然是在皇宮之中,試想如果不是北冥笑正好偷進了皇宮又正好遇上了他們想要置玉曉與死地的時候,又或者那塊巨石跌落如枯井……無論是哪一種方法,那麼結果都是她們永遠都找不到玉曉,他不得不承認,想出這個主意的人卻是很聰明,縱使是他們想破腦袋也不敢猜測玉曉一個小丫頭竟然會在皇宮之中,幸好老天眷顧,讓北冥笑撞見了那些人,新仇加上舊恨,不管是君縱天還是宋青眉,她都會送給他們一個驚喜!
輕輕拭去眼角的淚珠,坐直了身子:“王爺夫君,吃飯吧!大敵當前,不吃飽哪裡來的力氣做事!”
君無痕揚起嘴角,用力回握住她的小手:“嗯。”
這就是她的鸞兒,脆弱之後便會愈發的堅強,可是……偏生就是這樣的她才越發的讓人心疼,他所做的一切本該由他來做,可是他現在卻什麼都做不了……
“王爺夫君,可不可以把蘇鷲借給我用用?”
需要做的事情越來愈多,她身邊可靠的人有,但是有些事做起來做不怎麼方便,唯獨蘇鷲,他名義上是俊王府的家臣,又身懷武藝,必要之時到能夠幫她一幫。
“蘇鷲本來就是王府的家臣,你是王妃他自然聽命於你,我呆在府中也用不上他,以後讓他跟著你就是了。”
“嗯……”
兩人一邊吃了飯一邊說著話,氣氛似乎回到從前那般,卻只有他們自己能夠察覺出那其中微妙的變化……
……
迷蝶宮
應蝶一襲單薄的紗衣風情萬種的倚在榻上,一雙勾人的鳳眼慵懶的看著跪在自己面前低著頭的小太監,漫不經心的問道:“事情辦得如何了?”
“回娘娘,正如娘娘所料,俊王妃已經去過了點翠居。”
小太監依舊低著頭,聲音低沉沙啞在這寂靜的夜空裡聽著格外的滲人。
“呵呵呵,那就好!”應蝶低頭擺弄著自己途中丹蔻的指甲,嘴角勾出一抹詭異的笑容:“這次的事兒辦得不錯,宋青眉那個賤人死也想不到你會背叛她!本宮已經開始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她跪在本宮面前求饒的模樣,呵呵呵……”
“娘娘放心,屬下查探過了,江湖三劍對俊王妃很是疼寵,如今俊王妃身邊的人出了這樣的事兒俊王妃不會輕易放棄,他們恐怕也不會善罷甘休,娘娘期待的一幕定然會快便能出現在娘娘面前了……只不過……”小太監故意頓了頓,試探著應蝶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