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瑪的,當你是阿諾州長嗎?”
雍博文氣急,一腳踹在那牆上,將牆踹了個大窟窿。
潘漢易臉色鐵青,轉身回到院裡,仔細檢查廣陽弟子的屍體。
雍博文跟出來,在院子中間,發現了那個最後打電話的廣陽弟子。
他趴在一堆血汙之中,只剩下了半截身子,人已經死了,手還緊緊握著電話,放在耳邊,眼睛瞪得大大的,滿臉的驚怒。
雍博文嘆了口氣,伸手去抹那廣陽弟子的眼睛,想讓他合上眼。
就在他手剛剛伸到那廣陽弟子眼前的時候,異變突起。
那廣陽弟子的兩個眼珠子突然蹦了出來,帶著兩條長長的紅色痕跡,閃電般撞向雍博文的手掌。
雍博文反應奇怪,手掌一翻,一道五雷符在掌心祭起。符殺術是太平道的看家本領,這快速祭符是雍博文從小就練得熟得不能再熟的一項基本功了,需要什麼符伸手就來,幾乎是不假思索,也多虧如此才沒讓那兩顆眼珠子碰上他。
啪啦啦掌心打了一個霹靂,正劈中那兩個蹦出來的眼珠子。
那兩個眼珠子被電得一團焦黑,倒飛回那廣陽弟子的眼眶當中。
那廣陽弟子的屍體便突地裂開了。
一團血紅的模糊身影自裂開的屍體當中噌地蹦出來,帶著濃烈的惡臭腥風,猛撲向雍博文。
雍博文祭起風火二符,召起火龍,當胸噴出,正中血影。
血影登時好像遇了烈火的乾柴般,熊熊燃燒。血影被燒得吱吱慘叫不止,卻依舊帶著滿身烈焰向著雍博文猛撲,一副要跟雍博文同歸於的架勢。
只是它的動作也僅限於此了,一道凜冽的劍華驀得一閃而過,血影燃燒的身體便居中裂開,未等落地,便嘩啦啦化為一大堆零散的物件,腥臭撲鼻。
雍博文定晴一看,那哪裡是什麼怪物,分明就是一堆已經腐爛的內臟!
剛剛那個已死的廣陽弟子的內臟!
第一三三章低估了
內臟化妖,明顯是邪術作祟。
雍博文祭起一道三昧真火符扔在那堆破碎的內臟上將其焚燬。
潘漢易提著長劍,環視院落,沉聲道:“雍總,勞煩你把屍體都燒了吧,肯定都種了邪術,現在不燒,會有後患。”
雍博文點了點頭,掏出一疊三昧真火符,從身邊開始燒起。
廣陽派弟子長年爭戰域外,九死一生,戰死之後,屍體從來都是就地焚燒,一是避免被妖魔種下邪法,助紂為虐,二也是為了讓他們能安穩離去,屍身不遭褻瀆。
潘漢易雖然憤怒悲傷,但很快就調整好了情緒,見雍博文燒屍體很穩當,便說了一聲,將劍收好,揹著劍匣,走出院子。他剛剛已經發現了一些線索,想要出去循著線索再去找一找,或許還能發現敵人的蛛絲馬跡。
雍博文燒盡院落中的屍體,見潘漢易還沒有回來,便站在門口,一面看著火勢,一面給舒香真撥了電話。
舒香真聽說發生的事情,大為詫異,道:“我對白令海極為了解,他絕不可能做這種事情,肯定是出了什麼變故,你稍等一下,我馬上過去。”
雍博文雖然惱火,但也知道這事兒算不到舒香真身上,再怎麼說舒香真也沒有算計他這幾個手下的道理,一時無事,索性就在院子門檻前坐了下來,靜心思索。
自打出春城前往總會,這一路上事情不斷,他一直沒有機會安安靜靜的整理生成的一些想法,此時倒成了個難得機會。
他也必須得想點什麼才能排解自己的憤懣。
剛剛還一直在說希望這些廣陽弟子回到人間之後,可以像其他年輕人一樣安穩幸福的生活,不用再像在外域時那樣拼死拼活,可話音未了,就因為自己的失誤,而導致了數十名弟子不幸遇難,簡直就是狠狠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臉上。
剛剛他就不該提前走,也不差在那一會兒工夫,為什麼就不能等全都處理完,再一起離開呢?至少要是有潘漢易在場的話,怎麼也不可能發生這種事情。
剛剛走的時候,他很應該提醒一下留下來的人,那個白令海他之前沒有打過交道,怎麼就能那麼信得過他,不加一點提防的,就配合他把人搶走,人心隔肚皮,做事兩不知,誰曉得這傢伙倒底心裡怎麼想的?
或許,這些丁家的俘虜就應該在江邊直接全都殺掉,沒有一點用處,都帶回來幹什麼,只要把丁立勳的腦袋帶回來也就足夠了。
這些自責壓得雍博文幾乎有些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