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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立醫院，吹雪在櫃檯幫媽媽辦理出院手續。護士開了無數張收費單，她都一一拿到收費處交費，最後在醫生處拿到出院許可的簽名。看著逐漸變薄的錢包，她的眼神有點晦暗，但儘量什麼都不表現出來。奕飛在旁邊跟著，靜靜地陪著她不說話。

吹雪在各種表格上填上媽媽的名字。。。。。。。。。。。。。花緣巧。一瞬間，她有點怕奕飛意識到自己與媽媽使用的是同一個姓，但馬上她便又覺得釋然。。。。。。。。。。。。。即使讓奕飛知道了，他也一定不會因此不會看不起自己，沒關係的。看到旁邊奕飛很認真地讀著自己寫的表格，她甚至放心地朝他笑。

“媽媽的房間在306。”

“好的，那我們走吧，伯母一定等的不耐煩了。”

“不好意思，現在才想起來跟你說，”她淺淺地笑，“謝謝你來幫忙。”

“不必，”奕飛溫柔地點頭，“這些客氣話，可以免了。”

果然，奕飛給人的感覺又溫暖，又安全。跟他說話有一種微微發燙的感覺會自動流遍全身。

她不禁露出被寵愛的幸福表情來：“嗯。”

“乖。”

頭上被奕飛的手覆上，愛憐地撫摸。如果有爸爸的話，他也會不時這樣地摸摸自己的頭吧。雖然只是一瞬間，她忍不住這樣臆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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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306號，開啟。

裡面有八張病床，病人各自在自己的病床上或呻吟著或沉睡著，家屬們或照顧著，或靜靜地等待病人醒來。

臨窗的病床前，一個捲髮的中年女子臨著夕陽的光，靜靜地坐著，彷彿陷入了沉思，又像只是在看著什麼出神。

她有一張纖細而秀氣臉，嫻靜的神情有某種道不盡的韻味。她的鼻樑稍高，輪廓較深，面板也比一般人要白得多，看起來竟似混血兒一般。消瘦的身形可以看出辛苦工作的痕跡，眉眼間也過早地掛上了歲月的痕跡。雖然年歲稍長，仍能看出來年輕時會是個引人注目的美麗女子。

“媽媽～”吹雪笑著迎上去，“久等了，我來接你了。”

那個女子聽到，露出笑容，朝這邊看過來：“吹雪。。。。。。。。。。。。。”

那目光從吹雪的身上自然地移到後面的奕飛身上，卻突地變了感覺！

“你是？”她雋秀的臉龐露出驚訝的神色，上下打量著這位不速之客。

“媽媽，他是我的朋友。。。。。。。。。。。。。陳奕飛，”吹雪笑著介紹，“他是來幫忙拿東西的。人很好很好的喔。”

“。。。。。。。。。。。。。陳？”花緣巧眼中某種東西沉澱下來，一閃而過，仍對自己女兒笑著說，“明白了，那我們走吧。”

奕飛注意到她神色霎那間變來變去，有點奇怪，但也不好明問。他接過吹雪遞過來的東西，看著她們母女倆一個攙扶著一個下了床，就跟在後面。走出醫院門口，吹雪招手叫了一輛計程車，三個人坐了進去。奕飛一個人坐在前面，透過車窗上的鏡子，看到母女倆天倫之樂的表情，安心地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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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與女兒寒暄了幾句，花緣巧便轉向奕飛，“你是陳。。。。。。。。。。？”

“我叫陳奕飛，伯母。”奕飛轉過頭來。

花緣巧問：“你的父母都還好嗎？”

奕飛沒想到會被問這些，略遲疑地回答：“都安好，您費心了。”

花緣巧微微一笑：“這樣啊。。。。。。。。。。。。。這樣就好。”便不再說話。

吹雪在旁看到，似懂非懂，又不好插嘴。花緣巧似乎有點累，一會兒，便合上雙眼微酣。

第三十五章

醫院到家的距離並不遠，一會兒便已到了。奕飛沒有多留，幫忙拿東西到屋裡，打個招呼便告辭了。

吹雪追至門外。。。。。。。。。。。。。

“奕飛。”

“嗯？”他轉過身來。

“今天謝謝你。”

“都說了不必這麼客氣了。”

吹雪頓了頓，又說：“我今天。。。。。。。。。。。。。很高興，”她的臉頰因而飛上兩片紅雲，“就是想告訴你這個。”

奕飛露出溫柔的笑容，欠欠身，便消失在樓梯間的轉彎角。吹雪站了好一會兒，臉頰仍發燙，細細品味那一瞬的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