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了下來,臘月裡頭就要完婚了。”
竟然這麼快!高俅心中一跳,著實吃了一驚←根本不記得李清照的生卒年,只在印象中認為李清照年紀還小,想不到竟然已經到了出嫁的年齡。端詳著旁邊地趙明誠,他本能地生出了一股嫉妒的情緒。就這麼一個冒冒失失的小子,配得上那個詩詞一絕的才女?
趙挺之見高俅不說話,誤以為其不相信自己的話,為了緩和氣氛,他連忙朝兒子趙明誠使了個眼色。“明誠,你不是老誇清照麼,還不給你伯章叔叔說說。”
一句伯章叔叔差點讓高俅噴了出來,他勉強擠出一個微笑,心中卻腹謗不已。才不到三十的年紀,居然被一個將近二十的年輕人稱作叔叔。這都是什麼世道!話雖如此←卻仍舊津津有味地聽著趙明誠在那裡講著“戀愛史”,聽到最後卻有些駭然。短短一年多時間,趙明誠這傢伙竟然給李清照寫了上百首詩詞。這才如願結下了這門親事,看來才女果然是不好迎合的。
送走趙家父子,高俅的臉色不免便有些陰沉。到了這個時代之後,他也算是看盡美女,而且那些美人幾乎都是蘭心慧質,胸無大腦的幾乎沒有,但是,那個以詩詞聞名於後世的李清照卻是與眾不同的。在腦海中幻想了老半天,他末了卻長長嘆了一口氣,這大宋朝最重禮制。當初為了一個伊容就已經千難萬難,更不用說李清照這個名副其實的官宦女兒了。
“無緣無份,多想無益!”自言自語嘀咕了兩句,高俅便無奈的搖了搖頭,自顧自地回了後院。但是,隱隱約約的,一個優美而朦朧的倩影仍舊不時浮現在了他的腦海中←自然不會知道,由於這個微不足道的意外,一樁在旁人眼中看似天成佳偶地婚姻會興起怎樣地波瀾。
由於曾經像趙佶承諾過逐漸解決婦孺問題。因此高俅早在十幾天前便開始了種種籌劃←在京城內外擁有不少房產,因此很快揀選了城郊一處普通宅院作為試點,招收了第一批近百名女工。這本來就不是一件為了盈利的事,因此他很是爽快地開出了高昂的工錢——一人一月五百文,幾乎相當於一個上等廂軍地一月俸祿。當然,高俅心中清清楚楚,宋代的布帛細分為“羅、綾、絹、紗、施、鈾、雜折、絲線、綿、布葛”十類,除布葛以外,其餘九項均為絲織成品,所以他還下令幾個擅長絲織的僕婦教導這些女工,至少自己也能少賠一點。
好在流民之中的單身的婦孺並不多,當他那處莊園幾乎寶滿之後,京城之中剩下的主要就是那些青壯。儘管局勢在開封府兩個推官的極力維持下比較穩定,但是,本地原住民和外來人之間仍舊衝突不斷,尤其是那些本來就處於內外城之間的區域,平日裡鬥毆不斷,就差沒出人命案子了。
面對這樣的情景,朝堂上的君臣自然憂心忡忡,臨到最後,招募廂軍這一條仍舊被提上了議事日程。但這一次,韓忠彥居然提出建議,聲稱可用新招募地廂軍前去荊湖屯田,此議一出,朝野頓時為之譁然。
高俅從來沒有想到,素來偏向於舊黨的韓忠彥居然會提出這麼一個激進的建議,要知道,以廂軍屯田的說法他只在小說中看到過,並且深知其中難處。要突然讓一群在北方生活慣了的人去南方開墾荒地,並不像想象中那麼簡單,因為,南方在北方人的眼中,就是蠻荒之地的代名詞,到處都是瘴氣和沼澤,流民中本來就醞釀著激憤的情緒,這麼做肯定會惹出大亂子。
“韓相,去歲河北河西陝西飢,但聖上早已下詔命各地帥臣撫卹,所以並未造成流民氾濫。而今年突然有這麼多流民湧入京城,你知道這是何緣故?”高俅見其他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只能趨前一步問道,“小民並不知道朝廷的苦處,若是招募他們成為廂軍後又嚴令其拖兒帶口前往荊湖,天下百姓會如何看待朝廷,如何看待聖上?”
“廂軍歷來從事營繕之役,用來屯田本來並沒有什麼,但是,臣卻認為如此解決此次地數千饑民並不妥當。”這一次,搶在曾布之前說話的竟是趙挺之,“致使民眾流離失所,便當追究當地官員的責任。再者,先前開封府曾經呈報,這些流民大多是被奪佃的佃戶,來自河東河北的猶多。要知道朝廷向來優待士大夫,以其為官戶,其田更是免於兩稅,那麼,驟然奪佃是不是有欺民壓民之嫌?”
一頂大帽子下來,朝堂群臣人人色變。河東河北都是土地肥沃,能夠擁有的大半是高官及其家屬,若是趙佶盛怒之下真的徹查,恐怕後果就麻煩了。一時間,眾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了趙挺之身上,誰也不知道,這個一向以見風使舵為準則,很少當出頭鳥的傢伙怎麼會突然變了性子。
就在滿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