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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部分

是一個紅布包,開啟只看了一眼,朱隸又迅速合上,同時揚起頭,長長地呼吸著,讓眼淚流回心裡。

布包裡包的都是燕飛清醒時寫給朱隸的信。

朱隸昨天就知道有這麼一包信,燕飛誰都不讓動,一直自己貼身保管著,三年了,連洗澡都帶著,昨天夜裡,卻悄悄放在了朱隸的懷裡。

燕飛還記得朱隸。

燕飛忘了所有的人,唯獨還記得朱隸。

平靜了一會自己的心情,朱隸起身,卻感到自己的衣襟被拉住了,轉過身,見燕飛睜開了眼睛,正看著朱隸,手指拽著朱隸的衣服。

朱隸微微一笑:“醒了?起來吧。”很自然地把手遞給燕飛,燕飛並沒有遲疑,藉著朱隸的拉力起身。

雖然沒有繼續拉著朱隸的手不放,燕飛卻始終跟在朱隸的身邊,亦步亦趨。

吃完早飯,朱隸將楚暮叫到一邊囑咐道:“我走後你立刻進宮,把我回來的事情悄悄告訴太子,記著只能讓太子一個人知道,告訴太子,這幾個月無論發生什麼情況,不得離開北京,另外讓太子想辦法,儘量讓漢王留在山東樂安,至少不許漢王到北面去。你自己多加小心,什麼事情都不要發表意見,照顧好燕飛和小路,等我回來。”

楚暮點點頭:“爺,你放心,楚暮知道分寸。”

“告訴智杺、石毅,不管發生什麼事,不要發表意見,更不要參與,我回來的事情,暫時先不要告訴他們。”

“是,爺。”

轉過身,見燕飛仍然站在朱隸的身後,朱隸望著燕飛柔聲道:“我出去幾天,你好好呆在家裡。”說罷輕輕擁抱了一下燕飛,後退時,發現手又被燕飛拉住了。

“我很快回來。”朱隸說著話想掙脫燕飛的手,卻發現燕飛的手握得很緊,一如當年燕飛恢復記憶後,朱隸要點燕飛的昏睡穴,那一次燕飛在朱隸手腕上留下的那道淤紫的手環,近十天才徹底消失。

“燕飛。”朱隸重新擁抱著燕飛,在燕飛的耳邊輕聲說道:“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必須出去幾天,你聽話,乖,我保證回來後,再也不離開你,就幾天,你讓我走好嗎?”

感覺到燕飛的手慢慢鬆開了,朱隸從懷裡掏出紅布包,交給燕飛:“這個東西你還幫我儲存著,等我回來給我。”

燕飛接過來,目光終於在朱隸的臉上聚焦了片刻。

匆匆擁抱了一下石小路,朱隸怕燕飛反悔,急急忙忙上了馬車。

吳晨只帶了兩個手下,同朱隸和沈潔一起,一行人北出居庸關,向也可的速大草原方向奔去。

馬車上,朱隸靜靜地坐著,一篇一篇地看著什麼,偶爾露出笑顏,偶爾發出深深的嘆息。

“看什麼呢?”沈潔好奇地伸過頭來。

“燕飛寫給我的信。”

“你不是還給燕飛了嗎?”在京王府門口,沈潔親眼看著朱隸交給燕飛一個紅包。

“還給他的只是**,裡面包的是詩經。”朱隸笑笑。

“給我看看。”沈潔拿過朱隸看完的一部分,慢慢看著,忽然放下信,抱著朱隸低低地哭泣起來。

“怎麼了?”朱隸撫摸著沈潔的秀髮,輕聲問道。

“沒什麼,我就是覺得,小路太可憐了,燕大哥這個樣子,如果我們走了,她就更無依無靠了,還有燕大哥,你看他今天早上,多麼捨不得你離開。”

“我也捨不得離開他們。”朱隸嘆息道。

“不如,我們把燕大哥和小路也帶回去,也許把燕大哥帶回去,現代的醫學能治好燕大哥。”沈潔揚起頭,有些激動地說道。

“沈潔,他們是時代的人,未必適應得了我們那個時代的生活。”朱隸低聲說道。

“適應不了,我再把他們送回來。”沈潔說完,自己也臉紅了,在現代,沈潔可不是王妃,真被人發現了,還由得了自己嗎?

“對不起,我太欠考慮了。”沈潔做起身,訥訥地道歉。

“這件事情再說吧,如果真想帶他們回去,需要好好策劃。”

“朱隸”沈潔不可置信地望著朱隸,怎麼也想到朱隸會說出這種話。

“燕飛那個樣子,我很放心不下他。”朱隸嘆口氣解釋道。為了燕飛,朱隸真是什麼樣的險都願意冒。

六月的草原水草茂盛,根本看不到路,朱隸等人一方面憑證指南針和夜裡的星辰辨認方向,一方面與永樂帝一路留下的供給站聯絡,一路上朱隸始終沒有露面,與供給站留守的官兵打交道的都是吳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