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鬱蔥蔥的大樹下,年輕英氣的男子樣貌俊俏,身上並不是她昔日見過的貴族公子的放蕩乖張,看著就是個老實人。這段日子漂泊不定,趙嫿的心是沒有一刻真正放鬆下來的,覺得身邊的所有人都要害她、抓她……她神情微微一滯,而後想起兄長、母后,眼神才漸漸變得冰冷,說了一句:&ldo;要你管。&rdo;然後自顧自的朝著馬車走去。賀茂抬手摸了摸鼻子,也跟了上去。……元嬤嬤進來,看著蕭魚手邊的瓷瓶,小聲的問:&ldo;娘娘,這……&rdo;蕭魚想都未想,讓元嬤嬤趕緊將這瓷瓶給處理了。那趙嫿被仇恨矇蔽了雙眼,跟個瘋子似的,可她不能跟著瘋。這回蕭魚在護國公府待了三日。回到宮中時,已經傍晚了。薛戰在養心殿與大臣們商量事情,蕭魚就回了鳳藻宮,將一身繁重的鳳袍脫了下來。她站在屏風後,脫得只剩下一身中衣時,才聽得外頭一陣由遠至近的腳步聲,匆匆而來。待蕭魚剛欲開口問,一雙結實有力的手臂一下子自她的身後牢牢將她抱住,他的整個人都貼了上來。蕭魚身形不穩,覺得差點都要被他給撲倒了。見著來人,春曉和春茗趕緊退了下去。蕭魚低頭,看著橫在自己胸前的雙手,又見他將臉貼了上來,緊緊挨著她的側臉輕輕的蹭,像只熱情的大狗。蕭魚忍不住笑了笑,沒說話,只緩緩抬手輕輕摸了摸他的腦袋。他卻是將她扳了了過來,與他面對面,急促的吻登時就落了下來,然後一彎腰,將她凌空抱起,火急火燎的朝著c黃榻走去。 月色【二更】薛戰本就勇猛, 今日更是迫不及待,卯足了勁兒的頂撞。蕭魚本想好好與他說說話,最後卻是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她張嘴喘息, 緩緩睜開眼睛, 看著薛戰汗灑如雨,結實的身軀肌ròu突起, 因汗水的緣故, 略略泛著水光,渾身的男兒氣概……可是男人的汗臭味兒一點都不好聞。等到過了很久, 他才靜靜的抱著她, 在她臉上輕輕的吻,啞聲道:&ldo;在孃家待得可好?&rdo;嗯?蕭魚去看他,而後道:&ldo;挺好的。&rdo;這是實話,若非待久了不妥, 她還想多待幾日呢。難得連蕭玉枝都不與她作對了。薛戰見她墨髮披散著枕在枕頭上,玉頰泛著緋色,朱唇嫣然, 才悶悶的說了一句:&ldo;可是朕一點都不好……&rdo;他輕輕咬住她的唇, 說, &ldo;朕很想你。&rdo;如此直白的話,讓蕭魚有些愣住, 一時呆呆的望著他,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她忽的有些臉熱,錯開眼沒看他, 嘟囔道:&ldo;臣妾又不是不回來。&rdo;不過幾天而已。他卻覆了上來,用力抱住她,壓得她喘不過起來,問她,&ldo;年年,剛才可舒坦?&rdo;蕭魚的臉更燙了。剛才他急急忙忙的抱著她上榻,自然以為是平日的那些事情,已經做好了準備,卻沒想到他竟然會趴下來,親她那裡……往常與他親熱,她總是羞於睜眼,適才的那一幕,她卻是沒反應過來,直接入了她的眼。待後知後覺閉上眼睛的時候,那種感覺就更強烈了。見她在他懷裡縮成一團,薛戰笑了笑,他貼著她的臉,低聲說:&ldo;你不說朕也知道。&rdo;她喜不喜歡,他用眼睛看就能看出來,而且看得很清楚。蕭魚有些不想理他了,覺得他無賴的樣子真是太討厭了。……安王府前停著一輛黑漆平頭馬車,祁王趙煊從裡面出,他穿著一身淺藍色錦袍,芝蘭玉樹。走到馬車前,便有一小廝跟了上來,向他稟告事情:&ldo;今日那長寧長公主,去護國公府見了皇后娘娘。&rdo;趙煊輕輕嗯了一聲,表情未有什麼變化,只優雅掀袍上了馬車。馬車平穩的行駛著,趙煊身姿端正的坐在裡面。車窗簾子隨風輕輕掀動,有陽光透過fèng隙照了進來,落在趙煊白玉清俊的臉龐之上。她自然不會對薛戰下手的……讓趙嫿去見她、與她說那樣的話,只是想提醒她罷了。莫要忘了薛戰先前所做之事,更莫要忘了,她是如何被迫嫁入宮中的。……蕭魚回宮後,才得知那鹹安宮的薛氏,在她出宮的第二日,也出了皇宮。不過與她不同的是,她只是回孃家住了三日,而那薛氏,卻是暫時離開晉城。蕭魚心下不解,可先前薛戰與她說過只是暫住,也就沒有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