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攤位瞧瞧,那個攤位看看,不一會兒兩手就捧了好幾包小吃點心,剛咬下一口熱燙的肉包子,轉角就見到了那天和風析相遇的“第一樓”。
想必真的是出門太早,“第一樓”才剛剛拆開一塊塊長條木板,迎接又一天的生意,酒樓的小二一開門見有位髮型奇特的少年站在門口,望著牌匾出神,不由地笑了。
“這位客官,這麼早就來咱們酒樓吃早茶?”
樓挽風正徑自出神,被他這麼大嗓門一吆喝,頓時嚇了跳,“啊,咳咳,是啊……”
“別瞧這天氣熱了,一大早的還是怪涼乎的,既是喝早茶,客官快請進樓吧!”說罷,他將最後一道木板拆了下來,收拾了便忙去了。
樓挽風見狀也覺得不錯,他買了這些個吃的若沒個地方放還真有些麻煩,於是笑笑,抬腳走了進去。
“第一樓”算是整個南安城,最有名的酒樓了。倒不是說它有多麼的富麗堂皇,也沒有人想象中盡是達官顯貴出入的地方,“第一樓”之所以有名,是因為它的美味佳餚,還有它的價格公道。
整座酒樓分為三層,第一層不分貴賤,只分先後,誰先搶得好位置好包廂,誰就是贏家,只是包廂略微貴上一些,但價格也是十分厚道的。
第二層則專為那些較為挑剔人士所準備,從樓挽風的角度說,就是有點VIP的意思,畢竟整個南安城,達官顯貴的不算少,從商名流的也未太多,要讓這群人和下面一樓的人搶座位,恐怕是拉不下這個臉面的。於是這第二層就恰恰隔開了下一層的喧譁紛擾。
第三層似乎常年空著,至少樓挽風就沒見過有人上過這一層,他之前好奇問過曲絡亭,但似乎連他也不知道原因,樓挽風隱隱覺得,也許這個酒樓的背後很不一般。
他在一樓選了個靠裡朝南近窗的位置,點了一碗清淡的白粥,一壺這個時節最有名的“春華”,便便慢慢吃了起來。
啊,這個世界真安靜呢……樓挽風喝著微甜的茶水,幽幽地想著。
換成以前,這個時候的自己在做什麼?一定還在睡懶覺吧……然後每次施文然都會一邊嘮嘮叨叨地罵著他懶,一邊拽拽扯扯的把他拖起來。其實小時候練習跆拳道空手道那些亂七八糟玩意兒的時候,他也能天天早起,結果後來就不曉得為什麼,上了大學就開始偷懶了。
早飯是永遠來不及吃的,路上是永遠都用奔的,趕時間趕車趕上課鈴聲,每一天的早上都忙得像打仗,可奇怪的是,他從來沒覺得累。
但是此刻正坐著的樓挽風卻突然覺得累了,而他的累,是很多種原因疊加起來造成的。
他凝神看著手裡的杯子,清澈的水紋搖搖晃晃,倒映著自己略顯疲憊的臉。
曲家……
他在心裡暗暗搖頭,真是個充滿了詭異且匪夷所思的地方。他將這幾天自己所知道的一切攤在了檯面上,開始一絲一厘地分析起來。
據他這幾天的留心觀察下,曲府真的是有些奇怪。首先,這整座府邸似乎沒有主人。
是的,沒有主人,他從來沒有見過曲成仙,雖然這不排除或許是曲成仙壓根沒想讓自己見著,但他就是覺得曲成仙可能根本就不在這裡。
整個府邸沒有管事,只有十幾個打掃的下人和負責夥房的廚子,然後……就沒了。
他本來以為可能是曲成仙把整個家交給長子曲絡亭了,但是憑著這幾天的接觸來看,曲絡亭並沒有怎麼負責這個家。
至於他名義上的那位二哥更是不知所蹤了……
所有人似乎都超乎尋常的忙碌,也或者只是純粹的沒有把“曲晚楓”這個人放在心上,多一個他不多,少一個他也不少。
他託著腮幫子慢慢地想,慢慢地想,一直到手中的“春華”轉涼,一抬手,一仰頭,一口喝盡了。
稍嫌清寒的初日慢慢劃去,不知不覺中,光的溫度由涼轉熱,天邊的驕陽此刻溫暖的掛在天空,紅光四射,漸漸將這一片天地照得灼熱起來。
風中帶著初夏的氣息撲鼻而來,施文然一把掀開了簾子,抬眼望著頭頂上方那三個剛勁有力的大字,刺眼的光芒直直射進眼底,教他一時睜不開眼。
“第一樓……”他閉眼緩和了一會兒,跳下了馬車。
“少爺,這是南安最有名的酒樓了。”一旁的霜降虛扶一下,微笑著介紹,“一大早地便趕來,想來是能要上幾間上房了,正值武林大會前夕,南安城人流攢動,再過不久這裡必將客滿。”
“這麼有名?”施文然不大相信,瞧著這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