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毓英也聽說了楊猛開竅之事,他也想看看這開竅之人,到底能有什麼厲害之處,雖然跟著楊猛耽誤了今年的應試,可岑毓英覺得,靠上楊家這棵大樹,絕對是條捷徑。
楊猛在院子裡想了想,鞋廠也需要裁縫,索性連昆明城裡最好的裁縫也招了幾個,一起弄進鞋廠裡,這樣自己就不用費工夫了。
人手齊了,原材料讓老丁解決,接下了就是選擇廠址了,這選址可是大事,建這個鞋廠的目的,也是為了掩飾自己的製毒工場,武莊絕不是個好地方,至於建在何處,這個需要楊猛親自去考察。
“丁叔,這些人你就先安置在武莊,不想去武莊住在家裡也行,先給他們兩個月的工錢作為安家費,等鞋廠建起來,他們要準時上班。”
楊猛的話,可把丁保鈞給弄糊塗了,這又是鞋廠、又是上班的,他可是沒聽明白,自家三爺是個什麼意思。
“三爺,可是要讓他們幹活?”
兩個月的工錢,對這些工匠來說可不是小數目,拿錢不幹活,走到哪裡也說不過去。
“先不用幹,閒著也有錢,你認識熟悉昆明地形的人嗎?給我找來,有用!”
製毒工場的選址,必須隱秘、利於防守,讓自己去找花的時間肯定不少,若是找個熟悉昆明地理的,這選址的問題就簡單多了。
“這個好辦,讓縣衙的書吏來幫忙就行,對於昆明的地理,沒有比他們還熟悉的了。”
丁保鈞覺得這就不是事,找幾個書吏,這事情就輕易的解決了。
“不能找官府的人,最好是自己人,我要建個隱秘的鞋廠。”
一聽這話,楊猛的頭就大了,找朝廷的人給自己的製毒工場選址,這不是沒事找事嗎?自己用鴉片製毒的事情,還不能讓家裡的老爺子知道,自己的班底又派不上大用場,事情說起來容易,做起來費勁啊!
“三爺,昆明有個賦閒的老書吏,跟過前任的總督吳其濬,當時吳總督為了編纂《滇南礦場圖略》,走了雲南的許多的地方,這個老書吏在裡面出了大力,這人應該可用。”
岑毓英這小子,怎麼和老書吏就分不開了呢?這左一個右一個的,說出來都還挺有用,這小子到底想幹什麼?
“毓英啊!你怎麼就和這老書吏槓上了,你不是來雲南求學的嗎?”
這個問題真還得問清楚了,要不然不好判定這岑毓英的目的。
“學生做學問是為了當官,想當好大清的官吏,腹有詩書只是其一,最重要的還是為政手段,而各地的老書吏,則是最好的老師,學生平日閒散的時候,大都把時間花在這些老書吏身上了。”
這些東西沒必要隱瞞,岑毓英也就如實作答了。
“不錯!毓英你很不錯,這老書吏姓甚名誰?家境如何?能用嗎?”
要是真如岑毓英所說,那這小子還真有點用處,看來他說的八成是屬實了,要真是這樣,這小子輕易殺不得了。
“這老書吏名為江樹先,不怎麼得志,今年五十餘歲了,家境不是很好,靠著家裡的幾十畝薄田勉強度日而已,若是三爺給的價錢合適,江樹先那裡應該沒什麼問題。”
這岑毓英不僅在這些老書吏那裡學東西,把他們的家世摸得也清楚,如果將來到雲南為官,這小子不可限量啊!
“丁叔,給我五百銀元!毓英,這些銀元給你,事情該怎麼做你隨便,這五百銀元,由你支配,花多花少餘下的都是你的,結果我只要一個,就是這江樹先後半生為楊家出力,當然這些只是定錢,以後他的工資我來支付。”
楊猛工資一詞說出來了,岑毓英也是有些疑惑,五百銀元就想讓江樹先賣命,是不是有些少了。
“三爺,工資一詞何解?學生不甚明白。”
“就是一個月給多少錢,你們是怎麼個稱呼法?”
“月俸!”
這下岑毓英明白了,這五百銀元,只是自己請姜樹先出山的銀兩,月俸以後還是楊家出的,那這五百銀元基本就是自己的了。
“他的月俸以後就由楊家支付,你的也是一樣,你自己定個價錢,只要不離譜就行。”
楊家的收入楊猛不清楚,但老子楊士勤一年捐出幾十萬銀子,收入絕對是這個數目的數倍甚至十數倍,錢對楊家來說應該不是問題。
“那學生現在就去辦!三爺放心,此事十拿九穩。”
有了楊猛的許諾,岑毓英的動力也有了,就這麼在楊家混上幾年,那自己以後為官的基礎也就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