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先生,杜文秀那邊弄得怎麼樣了?”
宗教一直是魏五的責任,幫著杜文秀篡改教義,也是魏五的任務之一,現在到了用的時候,也不知成不成。
“弄得差不多了,咱們在明湖也幫著杜文秀用新教義培養了五千鐵桿信徒,只是……”
楊猛知道,凡事兒只要沾上了只是這倆字,肯定又有麻煩了。
“說說看!”
有些事兒很操蛋。尤其是排外的宗教。想要從根子裡變。也不是件容易事兒。
“那東西終是個外來戶,即使篡了教義,也只是個外來戶,您在東南半島和印度做的事情,將來未必不會在他們身上發生啊!”
魏五的話是不錯,這事兒是肯定的,不然楊猛也不會對他們下手。
“這事兒您老有什麼意見?”
拒絕與外族通婚,單這條就該給它篡了。但對於教義上的東西,楊猛能出的力不多,瞧了瞧魏五的表情,不像是被難住的樣子,看來他的心裡已經有了腹稿。
“老子化胡,這個典故您聽說過沒有?”
“不知道!您還是直說吧!我肚子裡沒東西。”
一聽老子之名,楊猛或多或少的摸到了一點門路,但典故這玩意兒,他真是不清楚,聽聽未必沒有好處。
“老子出函谷西去之後。把他的教導傳於西域,這就是佛的由來。大清的佛與印度、東南半島上的佛不一樣,那是老子的道德經所化。”
魏五簡簡單單幾句話,說了一下大概,楊猛立馬就明白了是什麼意思,這不是跟棒子玩的一樣嗎?你的就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這主意巧!妙!高!
“好!這法子好,篡教義不如篡血統,可有合適的人選?”
看看自己的法子,再看看人家魏老賊的法子,楊猛不由得服了,讀書人就是讀書人啊!忒毒,改人家的祖墳,厲害!
“三皇五帝,黃帝陵位於西北,可做黃帝衍生之說!”
好嘛!說他毒他還真毒,比起老子,這黃帝可歹毒多了,華夏始祖,沾上了這個,跑都跑不了。
“好!聖地也有了,只是這具體的東西……”
“已經在找人考據了,篡了幾本失傳的典籍,用了一些史書裡模糊的記載。
高古史料十幾本,從《黃帝陰符經》開始,可考的史料一千三百餘條,哪個想在這上面論戰,保證他連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東西雖說做好了,但就怕這黃帝衍生說,杜文秀不支援啊!”
用讀書人做這些,對魏五來說只是件小事兒,考據一門,也是很有淵源的,上溯三五代或十幾代,給些暴發戶找個王侯將相做祖宗,這是許多讀書人生財的門路,考據到黃帝身上,就更簡單了,那可是幾百代之前的人物,這樣模糊的玩意兒,最好糊弄了。
“有了就好!不支援?這事兒由不得他!杜文秀可在宜良?”
楊猛最關注的是史料,而不是杜文秀的感受,有些時候,在屠刀面前,不低頭是不行的,流著一樣的血,卻敬著不一樣的祖宗,同族之人排斥同族之人,這事兒要改!
“杜文秀就在明湖書院,三爺,這事兒您要好好斟酌一下吶!萬一他們反了,對咱們沒什麼好處!”
事情可以暗中做,但篡人家的祖宗血脈,這事兒卻是要明著來的,一旦出了岔子,後果不堪設想啊!
“反?哼!有丁保鈞在滇西坐鎮,反,就是自找滅族!有些東西趁現在改是最好的了,再過個百八十年,就改不了了!
讓杜文秀來見我,馬上!”
差了幾個睚眥的人去傳信,楊猛又把話題轉了回來,太平天國的都城在南京,楊猛是知道的,可太平軍走得路子,楊猛卻是不知道的,許多事兒,楊猛看的是情報而不是歷史。
“子祺,你那邊有沒有關於,太平軍下一步動作的情報?”
“目前還沒有,但從地理上和聲勢上看,桂林是個不錯的目標,雖說賽尚阿在桂林坐鎮,但那邊的兵力委實不多,一旦太平軍破圍而出,最好的目標,當是桂林。”
“哦……桂林!想得美!讓岑毓英布置人手,影子的人也別閒著,一旦太平軍出了永安,在最快的時間之內,把他們趕出廣西。”
現在的廣西已經算是楊家的地盤了,楊猛自然不會讓太平軍在自己的地盤打仗。
說著說著,已經接近正午了,四人在莊子裡用了一餐飯,在花廳裡喝了幾盞茶。明湖書院那邊的人也到了。
“雲煥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