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辰西！你究竟要做什麼？！”她氣極，心裡還惦記了家裡那兩隻小不點醒來之後找不到人怎麼辦？

她以為五年的時間足夠他徹底明白她究竟是什麼立場，所以又何必做這麼多無用功來挽回一些根本沒法挽回的東西。

可她哪裡知道他怎麼就不會無力？

五年，每一天都是度日如年……

不是沒想過，或者她離開他才會過得開心些，可是就算他自私吧，如果不是嘗過其中冷暖，他大概這輩子都不會覺得身邊多一個或少一個人能怎麼樣。

當初秦沐歌那樣不顧一切出現在他的世界裡，分明相愛，何必分離。

他做不到放她自由，就好像只是一個隱約感應，虛無的直到她在這個世界的某一個角落，便死心塌地等著，連死都覺得是一種奢侈。

五年，他終於等到了，又叫他怎麼捨得放手？

“秦沐歌，我們沒有血緣關係，生出的兒子自然健康正常！”他一句話道破，如果這是癥結所在其實一切都不會成為問題，可惜這並不是其中最主要問題，“你想和我徹底結束是麼，可是秦沐歌你不要忘記，當初我們在一起的時候就說好的，要麼生死相隔，否則沒有分開的理由！”

他低聲嘶吼的嗓音困獸般，他不在乎是否會讓她看到他這五年來的無助和落寞，從來怕只怕她還是無動於衷。17902332

沐歌愣住，突然又有些想笑，“顧辰西，我們彼此的傷害還不夠麼，為什麼要再次打破還不容易才有的平靜呢？你要結婚了，而我帶著我的孩子會在將來的某個時候嫁給一個可以照顧我一輩子的人，他不需要像你這樣完美，即便我可能不夠愛他，可我要的從來都只是現世安穩。”

現世安穩，靜待蒼老。

五年了，她才24，人生大好年華，只是一顆心已經死灰一樣，她明白的，這輩子大概都不會再愛上顧辰西以外的第二個人。

可是她更明白顧辰西，並非良人！

“婚約剛剛已經取消了！”何況那從來只是他引她出現的藉口而已，頓了頓，他低頭輕輕抵住她的額頭，不過片刻黑色大衣肩膀處已經一層白雪，於是他冷硬輪廓便格外凸顯一分遲到了五年的溫柔，“五年了……沐歌，蹉跎了五年已經足夠了，我受到懲罰了，如今我們好好在一起不好麼？”

他語氣裡有一層讓人心酸的懇求，沐歌眸底有些發酸，卻仍是不會開口妥協，她讓開一些，眸色堅定看他，不言不語，足夠他臉上蒙上一層挫敗。

不是沒有想過，他顧辰西絕對不會非秦沐歌不可，可是五年，他不容許任何一個女人近身，原本淡漠的情感觀念，卻在想到秦沐歌的時候變得異常柔軟。

五年，在他的世界，這世上所有女人，一類是秦沐歌，一類是其他人。

幸虧老天終究待他不薄，她沒有死，這或者便是對他最好的恩賜。

他也疲憊過，這些年就連一夜安眠都變得極度奢侈，她不在，世界於他而言便是一片空空如也。

“顧辰西……”沐歌深吸一口氣，這一次卻是輕而易舉將他推離一些，“這世上沒有人覺得我們是應該在一起的，如果我和你回去，在所有人眼裡我是你的侄女，沒有侄女和叔叔結婚的道理，再說五年時間……我早已不愛你。”

最後一句話出口便覺有些艱難，她後悔回到國內來到這裡了。

原本早就堅定不移的東西卻在見著他之後不斷動搖，明明深知前頭只會是萬丈深淵，可是腳下步子險些又再邁開。

他臉色有些發白，同肩頭那抹白雪相輝映。

‘我早已不愛你。’

幾個字分明沒有什麼力道，可卻刀子一樣，鋒利刀口直直捅在他心上，瞬間便是鮮血淋漓。

哪怕是任何理由他都可以解釋和挽回，只是這個理由卻不可以。

沐歌垂眸眼去眸底酸脹，捏緊了拳頭才緩解身體那些瑟瑟發抖，是了，就這樣吧，誰會愛上又怎麼可以愛上殺她父母的仇人？

“沐歌，如果這就是我等了五年才等到的東西，那麼我寧願死在五年前那場車禍之中，如果生離死別才能淡去我愛你這個事實，那麼我也希望死掉的那個是我……因為我才發現，你也許從來不夠愛我。”他眸底五年後再見她的興奮光芒早就消失不見，僅剩的不過一團頹靡不堪。

沐歌怔愣看他，差一點就要妥協，只是他眸色一轉，語氣變得鋒利，“只是秦沐歌，我已經無暇顧及你愛或者不愛，我只知道，我要你這個人，即便你不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