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不一樣,他今天午夜要回來了,我們約好在‘等待太陽’,先走了,拜——”
原來是要去幽會!松亞傑輕捻花梗,提腳過門廳,正式進入女寢。
不需要在無人的管理室翻名,更省了報備,他直接上樓找那沒去參加舞會的女新生。
佟綺璐整理好房間,敲門聲就響起。她把擋路的空行李箱移開,去應門。
門外,隔壁寢室的女孩圍著浴巾,露出求救表情。“我浴室的水流斷斷續續的……突然沒了,你這邊咧?”她說,略有抖音。
“我看看。”佟綺璐旋身,往裡走。“你要不要先進來——”
“喔,好。”女孩理理滴著水的長髮,肢體一動,浴巾鬆脫至腰際,她沒及時抓住,踏進門內,才又探出半個身子撿門外的浴巾。
閉合眼,松亞傑定在女寢三樓琉璃窗扉長廊彎角。他剛走到樓梯上來,進入這七彩燦麗地,以為自己眼花看錯那名光著身子的長髮女孩。
張開眸,松亞傑確定見著撿浴巾的身影。他徐緩走過去,在303室門口,聽見女孩對話聲。
“我這邊也沒水!是停水嗎?”不敢置信的喊聲,聽來清美,很容易讓人聯想羽毛觸及面板的感覺。
松亞傑跨入房門大開的303室。
那名圍裹浴巾的女孩,雙手交抱胸前對著浴室裡發話。
“那怎麼辦?人家的頭髮還在冒泡泡……”女孩曲著鷺鷥般的瘦腿,伏跪在地,哀聲抓著頭。“為什麼停水沒有事先通知?”
昨夜是五樓,今晚是三樓,女寢的供水系統真是出了問題。韋安平說,女人沒有水是不行的!
松亞傑將手中的花朵放在床鋪上。“我幫你檢查一下。”他出聲。
團在浴室門口的女孩抬頭偏轉過來,沒有嚇到、沒有驚訝,立刻站直一雙鷺鷥般的腿,走近男人,兩手拖扯他,往自己的寢室去。
浴室裡,佟綺璐愣了愣,跨出浴缸,走到外頭。她好像聽到男人在說話,只是——人呢?怎麼連她同學都不見了?地毯倒是溼了一大塊,她步向床尾,欲蹲身取床尾凳下的鋪墊,眸光一個流轉,瞥見床上的野玫瑰。
“啊——”一陣尖叫阻斷她要拿花的動作。
佟綺璐微頓,跑出未關掩的房門。隔壁房門也沒關,房裡的燈光旖旎地暈出門外。
“有水了耶!”女孩喊得好響亮。“我可以繼續洗澡了!謝謝你——”
松亞傑步出浴室,女孩赤裸著身子從後頭跳到他背上,不斷道謝。
“謝謝你,學長——”
“可以了。趕快進去把頭髮衝乾淨、泡泡熱水,不要感冒了。”他說著,眼睛映現一抹纖柔綺影。
他說過,無疆界學園的女學員全是個性大膽的美女……
佟綺璐站在琉璃窗扉長廊,如夢似幻,凝望被女孩纏抱住的男人,心頭像是開了一道裂縫,話語跟著騰冒出口。“你忘記我了……”嗓音幽微,只有她自己聽得見。“是嗎?”
男人對她笑了笑。“你那邊也有問題是嗎?”他說:“我馬上過去。”
男人朝她走來。恍惚之間,佟綺璐似乎聽到了他在唱那首歌——她從來沒忘記,即使此刻他不穿制服、沒戴貝雷帽,一身舞會氛圍……
她覺得她的耳朵不只能聽見,也像眼睛一樣有看見的功能。她閉眸,耳裡有個男人在唱歌,他穿著綠衣衫、黑色行軍褲和皮靴,髦亮髮絲大半不馴地露在白色貝雷帽箍束外,她喜歡他帽上的青羽徽飾,想知道他唱的一千個吻的深有多深?什麼深?吻深,還是情深?或者,是思念、掙扎的深?
千吻之深是不是有種開不了口的沉重……
佟綺璐抑抑氣,睜眸。男人定在她眼前。
“嘿!你的浴室也沒水,讓學長去幫你看看,他很厲害喔!”光著身子的女孩滿足一笑退進浴室裡,啦啦啦的歡樂歌聲傳出。
“你也要洗澡了吧?”安沉和煦的嗓調,永遠好聽、迷人。
佟綺璐卻是退了一大步,快步走回自己的寢室,甚至用跑的進去。
松亞傑跟緊了她。她直往浴室,他也是。
她人在浴室裡,踮著腳尖,舉高雙手,試圖構住陶磚牆上的固定式蓮蓬頭,她要拆下它,看看哪兒有毛病,為什麼流不出水?
一會兒功夫,她滿頭是汗,眼鼻蒙了溼氣,她比這個有上百出水孔的東西更容易出水!那是當然!
她已經把所有的開關開啟了——
她身上有千千萬萬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