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忌憚張凡。這點,張凡雖然身在局中,但是他也是能夠看得明白的。而那個時候,雖然馮寶也明白,將來的張凡,風光無限,必將站在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子,可是那個時候的馮寶並不會擔心張凡什麼。
這一年多來,張凡的地位並沒有變化,沒有升官,也沒有加爵,可是如今,馮寶對於張凡的態度卻是改變了。
實際上並不僅僅是馮寶,整個朝廷對於張凡的態度都改變了。他是錦衣衛的都指揮使,這個位置上的人,歷來都是百官們所討厭的。而張凡雖然不是第一個,卻也是一個可以讓百官們原因靠近的錦衣衛都督,這一點是非常重要的。
而現在,張凡所想的並不是這些,他是在擔心。馮寶並不是一個會放任威脅存在的。皇家的事情不論,就官吏來說。如果,馮寶現張居正並不在懼怕自己了,當然,那種事情並不會生,馮寶握著張居正不少的把柄,不過這是一個假設。如果那樣的話,馮寶也不會呆看著,他絕對會對張居正手軟的。寧錯殺千人,不放過一個,這麼說或許有點極端,不過卻也可以看成是將未來可能會有的威脅完全杜絕的手段。
如今,張凡從一個側面現,入了仕途而一路風光無限的自己,到了現在,總算是站住腳跟了。在朝廷百官的眼裡,他也是有了分量。然而,這件好事的背後,是馮寶可能會起的猜忌和忌憚,或許,之後就是馮寶的實際行動了也說不定。
因此,相比起高興來,這件事情更加是值得張凡所擔憂的。
當然,張凡並不是在害怕什麼。還是那句老話,麻煩要是真到了跟前,沒有人會害怕,只會去想方設法解決。但是如果能夠在麻煩來臨之前就解決了的話,那就更好了。
然而對於這件事情,張凡也是沒有辦法。解決?說著容易,怎麼解決?難道說讓他跟馮寶決裂,然後大肆進攻不成?這根本不成,他跟馮寶不說還沒有到那個地步,實際上張凡如今能夠抓住馮寶的把柄也不少,可是全都不是大事。這些事情或許會讓馮寶在朝中和李太后的面前大大地丟臉,卻根本不能對他實際上形成什麼傷害。而且,一直不中,給了對方喘息的機會的話,將來遭殃的肯定就是他自己。馮寶是絕對不會放過敢於跟他作對的人的,不論對方是誰。
然而,如今這件事情已然是生了,張凡雖然是擔心,卻也是無能為力。他又沒有大神通,能讓馮寶瞬間就忘記所有的事情。他也不可能說如今覺得自己鋒芒太露了,就趕緊收斂一點。實際上,關於這一點,不得不再說,張凡入了仕途的這幾年時間,一開始也的確是一股幹勁。可是她的這股子趕緊還沒有力氣使出來,就碰到了徐階這個最大的阻力。那件事情讓張凡在一夜之間就成熟了不少。從那以後,張凡的為人處世就變得非常謹慎了。可是即便是如此,到了現在,馮寶還是盯上了他。
而對此,張凡又能做什麼?再收斂一點?張凡有些想笑,如果與其那樣的話,他還不如干脆就請個幾年的大假,回家避避風頭的好。
這,又是一件煩心事。
下面,站著的張凡在煩惱著。上面,坐著的朱翊鈞同樣也是在煩惱著。
他以前見過自己的父親隆慶皇帝朱載垕上朝的場面,他也曾經是非常期待這個時候的。可是等到他自己真的坐上了這個位子之後,他覺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他只是一個名義上的皇帝,而且又是一個小孩而已。
所以,朱翊鈞明白自己在這裡是沒有言權的。有幾次他開口說話,提了一些有些自以為是的點子。本來,他還對此有些高興呢。可是之後,馮寶就將事情告訴了李太后。再之後,就是朱翊鈞被李太后喚去大肆說教一番。
一次,兩次,一直到第三次,別說是朱翊鈞這個小孩子心性了,就算是換成了一個成年人,恐怕三番五次遭到如此場面,估計也是喪失了信心。而朱翊鈞也不例外,從那以後,他也開始繼承自己父親的另外一項真傳——沉默不語了。
所以,一般的早朝,不到了非說不可的時候,朱翊鈞基本上都是不會開口的。
而漸漸的,這種原本是沒有辦法才會如此的辦法。經過了這一年的時間,漸漸的也是變成了朱翊鈞的一種習慣了,坐在這裡的他,早就已經不是被逼的不能開口,而是他自己主動不想開口了。
而今天……
昨天生了什麼事情,朱翊鈞自然是明白的。他也知道,今天的早朝必然是會說起這件事情的。而且,既然說到了這件事情,他這個做皇帝的不論現在管不管事,都是得開口的。
以前非常想要說話,卻是不允許。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