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站起來的張凡三人可以看得出來,李太后的表情隨著馮寶在她耳邊的敘述而發生了急劇地變化。馮寶的話沒有說多久,然而就在他說完話這短短的幾息時間之後,李太后的整張臉都黑了,顯然是馮寶的話讓她的怒氣更甚。
“這個……這個高拱……”果然,李太后說出啦張凡他們最不希望聽到的那個名字,“藐視陛下,陛下讓他平安回鄉,已經是給足了他高拱的面子,沒想到他居然敢做出這種事情來,讓人進宮,行……行刺陛下!”
“太后!”這個時候,葛守禮已經是等不住了,開口說道,“此事尚且值得商榷。高拱被逐出朝廷當真是失意,這點滿朝上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但若是說高拱的膽子能大到指使什麼人來行刺陛下,微臣認為此事太過荒謬。”
“你以為哀家願意相信不成?”李太后反問了一句,說道,“高拱這人哀家又不是不知道,哀家也不相信。但是剛才馮寶跟哀家說,那個叫做王大臣的人如今已經招供了,就是高拱派他來的。”
李太后這句話,張凡三人不由得看向了馮寶,心都是不由而同地想到“好快”這兩個字。王大臣是什麼人,李太后雖然不知道,但是他們仨心裡面全都明白的很。王大臣乃是戚繼光手下的軍士。
戚繼光治軍只嚴謹,別說是大明朝,就連那些倭寇和北方的韃子也是明白的,這也是戚繼光這幾十年下來行軍打仗所積累出來的威信。
而且這還不僅僅是戚繼光本人,就連他手下的軍士也是如此。
俘虜,戚繼光的手下不是沒有被敵人抓去過。但是戚家軍卻從來沒有因為自己人被抓去,挺不住拷打向敵人洩露了什麼軍情,而遭至失敗的情況。
對付這種人,而且僅僅是兩個多時辰的時間,張凡心是明白不過了。要麼就是嚴刑拷打,卻什麼都審問不出來;要麼就是用的刑法太過沉重,那人招架不住就已經先掛了。更不要提人這種硬骨頭的人屈打成招了。
但是東廠當真是有辦法,兩個時辰,不,很可能遠遠就沒有兩個時辰,恐怕馮寶早就已經突破了這人的防線,讓他承認了自己的確是被高拱派來的。對於這一點,張凡不由得佩服起馮寶來了。
不過,現在可不是佩服馮寶的時候,而是他們要想辦法將局面扳回來的時候。
“太后。”介面的是楊博,他戰前一步,面色無懼道,“臣以為,此事關係重大,還需謹慎才是。更何況……”
“更何況什麼?”李太后本來想要讓楊博閉嘴的,但是這三個字,卻是將她的興趣提了起來。
“東廠如何行事,想必太后比之微臣更為了解。”楊博面色不改道,“在如此重型之下,想來也沒有幾個人還能堅持己見。屈打成招,可就是必然之事了。”當著馮寶的面,面不改色心不跳出這麼一番話,楊博當真無愧於兵部尚書,雷厲風行之餘,行事也是怡然不懼。
“楊博,你說什麼!”馮寶此刻,臉都氣歪了,“你這是在侮辱咱家!”
“大膽!”楊博更是不饒人,對著馮寶喝道,“本官乃是兵部尚書,堂堂正二品的朝廷命官,豈容你這個閹貨直呼名諱!”楊博的這番話,也不知道是他豁出去了,還是說多年以來,對於馮寶的這種態度所累積的不滿,在這一時刻爆發出來了。
“你……”被楊博這麼,馮寶一時之間當真是無話可說,只知道用手指指著楊博,卻是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想來馮寶也是,在宮中這麼多年,一直表現“良好”,不論是朝中還是京城的百姓當中,他這個如今的大太監都有著不錯的名聲。而這樣的馮寶,如今又是權勢無比的馮寶,又何曾被人指著鼻子罵“閹貨”二字。就連當初,和他嫉妒交惡的高拱,也只能在背後罵他兩句,和他刷陰招,卻也沒有像楊博這般,指著他的麵皮大罵的。
馮寶如今是氣的渾身發抖,臉孔扭曲,卻偏偏說不出什麼話來。
“好了!”李太后似乎對於這種事情相當的厭煩,開口制止了他們倆,說道,“楊愛卿,你也不用得勢不饒人。馮寶,你也不用如此,你東廠如何辦案,哀家也是有所耳聞的。”
李太后這麼,楊博倒是無所謂。而馮寶,卻是立刻就焉了下去。東廠裡面是什麼模樣,沒有人比馮寶自己再清楚了。如今李太后都已經開口了,他若是再說下去,也只有自取其辱的份了。
“既然如此,哀家來問問。”李太后轉向葛守禮和楊博二人,問道,“這件事情你們是怎麼打算的?”
“臣懇請太后。”葛守禮也是上前一步,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