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梢的凌厲陰*依舊存在。
雙方對峙了許久,秦觀突然鬆手,像是玩夠了一般,姿勢優雅地起身,走到窗前,將那密閉的窗簾一把拉開。
整間屋子頓時亮堂起來。
感受下顎的骨頭都被捏變形了,子叔低咒一聲,從地上站了起來,再向泰觀望去,不過須臾,他臉上的陰霾狠戾一掃而空,又掛上了慵懶閒適的表情。
善變的男人。
該說他情緒收放自如嗎?
彷彿方才的一場風暴只是一場幻覺,秦觀從窗邊走回沙發坐下,從茶壺裡倒了杯茶,舉起瓷杯,啜著杯內的清茶。
片刻,眼也未抬,懶懶地說道,“我倒是很好奇,為什麼你一次次惹惱我,我都對你手下留情。”
子叔整了整衣裳,也淡淡笑道,“那我也很榮幸,在一次次惹惱了秦大少爺後,都還能安然無恙。”
輕笑一聲,秦觀黑色的雙眸微微抬起,帶著審視的目光看著子叔,問道:“說吧,今天來找我有什麼事?”
子叔笑笑,沒有直接說,而是問道,“葉許廷和你聯絡了嗎?”
“嗯。”泰觀懶懶地應了一聲,“他說他會坐明天的飛機回來,最遲也會在後天到達新加坡。”
彎了彎嘴角,子叔繼續,“我和你的賭約只剩四天,我想提前結束。”
秦觀沒說話,揚了楊眉,示意子叔繼續。
“以目前的情況,我可以說是勝券在握,多這四天少這四天我想應該都不會再會有什麼影響,所以我想提前結束,而且希望,你能幫我暫時出國。”
“出國?”秦觀彎起嘴角,半斂著望向子叔,放下手中的瓷杯,右手的手指微曲輕敲著沙發旁的扶手,“因為阿廷要回來了嗎?你怕他向你興師問罪?”
眼底劃過一絲諷刺,子叔低聲笑道,“我有什麼罪?被他拋棄沒有乖乖等他的罪,還是被你逼迫著故意去勾引段遠希的罪?呵呵,我很小氣,我沒辦法和一個傷害過我的人說什麼當不成情人就當朋友,既然無緣,兩個人就索性撇得乾乾淨淨。我不想再見到那張臉,也不想讓我以後的生活再受一些人的糾纏。”
秦觀優雅地站起身來,撣泐撣沒有一絲灰塵的褲子,走剃子叔的面前,俯下身,低沉地說道,“若是我不答應呢?你擅自要求遊戲提前結束,我可以將沈諾的訊息告訴段老爺子,你不害怕6嗎?”
“泰大少爺,人都是有底限的,退無可退,我不個意玉石俱焚。”
子叔笑了起來,雖然是微仰著頭看著秦觀,卻彷彿岸然傲立在高峰頂端的女王,迸然而出的是不可敵視的勢氣。
看著這樣的子叔,秦觀眼中閃過一道流光,心中不自覺湧起一股難解的興味。
他勾起唇角,若有似無的笑意,隨之低聲慢慢說道,“好,我幫你訂下明天早上的機票,去加拿大,我會讓人去接你。”
子叔垂眸,掩下眼中的那道意味深長的光芒,笑道,“好。”
走出這棟小樓,樓下的計程車還在等待,上了車,子叔回頭看了眼二樓方才他們所在書房的位置,眼中流轉的是耀眼的神采。
秦觀,你不可能掌控得了所有人的命運的。
取出手機,向那個接線人發了條簡訊,要求今天約個時間,去交接她要的東西。
回覆很快,讓她中午十二點去夜魅碰頭。
夜魅?
子叔微微酢起了眉。
那個帶著黑綢半面面具的男人身影不知不覺浮上腦海,還有他彎起嘴角,那個魅人心神的笑容,帶著一絲誘惑,一絲危險,而且,似乎是針對她而來而?
搖搖頭,定下心神,算算時間,現在起程到達新加坡市區差不多也近中午了,應該趕得及,抿抿唇,子叔再次答覆了那個人。
刪除了方才的簡訊,子叔握著手機,靜靜地看了片刻,將曾經放在第一位的那個人的號碼設定為永久拒接。
司機開車的速度很快,加之一路順暢,到達夜魅,時間竟還早了一個小時。想了想,子叔還是推門走了進去。
因為是夜店,正午的人不是很多,一樓的大廳也不若晚上那般熱鬧,只放著輕柔悠揚的音樂,裡面坐地也是一些安靜喝酒的客人。
子叔在大廳角落不起眼的位置找了個空位坐下,招來侍應生,點了杯飲料,便安靜地等待和她接頭的人的到來。
輕柔的音樂讓人放鬆了心神,靠在沙發上,在子叔幾乎有些昏昏欲睡之時,聽到了不遠處傳來爭吵的聲音。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