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米爾在樂師的伴奏下開始跳舞。他赤著雙腳,踏在柔軟的波斯地毯上,像蛇一樣扭動著赤裸的美麗健康的身軀。烏黑的波浪一樣的頭髮如同燃燒的黑色火苗,隨著他的舞姿而閃動著。扭腰,抬腿,旋轉,肩頭、頸項和手臂優美而富有韻律的動作,像蝴蝶,像流水,像海浪,像跳動著的熱情的火焰。柔軟得像是全身沒有骨頭,可以隨意地轉折扭動。但是決不會予以人柔弱或者纖柔的感覺,充滿了刺激人感官的力量感,每一次踢腿或者是彈跳時那種充滿力度的健美令曼蘇爾不由自主地想到他高潮時候那一瞬間的爆炸。
只要是在對著曼蘇爾的方向,他的眼波就一直停留在曼蘇爾的臉上,直直地對著他的眼睛。如果說眼睛也會有魔力的話,他那雙彷彿在燃燒著火焰的幽深的黑眼睛就具有攝人魂魄的魔力,在燭光下一刻不停地流轉著,灼灼發亮的熱力下流動的是銷魂蝕骨的媚態。睫毛的每一次顫動,金色的眼瞼的每一次閃動,黑晶晶的瞳仁的每一次從左到右或者從右到左的風情萬種的轉動,都會多增加一分這種足以穿透人心的媚惑與魔力。被他奉獻和給予了最多的媚惑和魔力的曼蘇爾,兩隻眼睛直瞪瞪地盯著他,抓起手邊一杯冰鎮的葡萄酒全部倒起了喉嚨,想止住喉嚨裡那種火燒火燎的感覺。可是一連喝了好幾大杯,那股熱火都澆不滅還彷彿是火上澆油。
唯一的能熄火的方法就是把他壓在身下。曼蘇爾這麼想。可是這時候是國宴,即使再如飢似渴也不能撲上去。
塞米爾的舞姿越來越曼妙和性感,當他做一個踢腿的動作時,全場發出了一陣陣低低的騷亂,混雜著讚美和情慾的叫聲。那個動作做得相當慢,左腳支撐身體,右腳的曲線優美的小腿繃緊,從左沿著肩頭劃了一道美妙的弧線,在肩頭停頓了一會,然後才慢慢落到右邊放下。這個動作讓他身上那本來就僅僅只有裝飾意義的黃金流蘇徹底失去了作用,讓他的下身全部地暴露在眾人眼前,讓所有的男人眼睛充血,不停地舔著嘴唇。曼蘇爾覺得自己全身的血都“轟”地一身湧到了腦門,之間塞米爾的動作都做得迅速而優美,電光火石間的暴露讓男人們都覺得不滿。然而這個舒緩的踢腿的動作似乎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把自己最隱秘的部位裸露在所有飢渴的視線下,讓他們充分地欣賞這個被自己的黃金鎖鏈徹底鎖住的神秘地帶。這個想法讓曼蘇爾渾身沸騰的血液幾乎要爆炸了,正在這個時候,彷彿對所有還不滿意還想再看一眼的男人作出回應一般,塞米爾又抬起了左腳,從相反的方向高高揚起,在右肩以上的部位停留了一刻,讓緊緊被象牙的套子鎖住的分身和根部的黃金小鎖,以及大腿內側被黃金指環烙上的屬於曼蘇爾的烙印都一覽無遺。
曼蘇爾不再用酒杯了,提起酒壺就往嗓子裡灌了下去。他奇怪地聽到周圍的很不中聽的咕嚕咕嚕聲,才知道身旁的男人們都像他一樣,在大口在口地吞著冰凍的葡萄酒,忙壞了身邊斟酒的奴隸們。
塞米爾又揚起了那雙美麗修長的腿,曼蘇爾控制不住地把空了的酒壺扔到了一邊。清脆的響聲都沒有人理會,每個人的全部心神都在眼前妖媚的舞者身上,著了魔,發了狂一般。
這次,他高高踢起了左腿,輕輕鬆鬆地踢到了頭頂上,卻停在那裡不動了,讓所有的觀看者讓一次如飢似渴地飽覽那雙腿間幽深的密境,被象牙和黃金禁錮著的景象由於過久地張開腿而再也瞞不過男人們的眼睛,這種被凌虐和羞辱的美態讓男人們縱情地狂叫起來,因為情慾而興奮到了極點。
他身體的一切都是屬於我的。曼蘇爾想著,他的憤怒越來越瀕臨爆發。他美麗誘人的奴隸竟然敢這樣把身體暴露給這些飢餓的男人們看?難道不知道這個身體也是屬於自己的?
這時候,他聽到了一陣輕微的鈴鐺聲,非常清脆而動聽。這鈴聲讓宴會廳裡所有的聲音立即消失了,只聽見這清脆的像從遙遠的風中傳來的鈴聲。塞米爾輕輕晃動著抬高在頭頂上的左腳的腳踝,鈴聲從非常細微慢慢變得清楚了一些,再更清脆一些,更響亮一些……最開始,只有一個金鈴在響動,然後是兩個,三個,四個,五個……鈴聲越來越明亮清悅,直到他足踝上的黃金腳鏈綴著的十多個金鈴全部響起來的時候,全場爆發出了一陣歡呼跟掌聲。如果說之間的聲音裡情慾佔著更多的分量,那麼這次就是完全的驚歎和讚美。
曼蘇爾看著塞米爾放下了左腿,在圓形的舞臺上繼續旋轉著舞蹈,時而嫵媚,時而優雅,時而妖豔,還帶著一種遙遠和神秘的韻律。他不知道為什麼如此肉感撩人的豔舞會給人這樣的感覺,他發燙的腦子目前也容不得他更多的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