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比之前好。
“蘭家那小姑娘估計是看上那後生長得俊了!”
“唉,長得俊有什麼用,當不得吃當不得穿的,就是個小白臉……”
“蘭家還缺吃穿啊?守著萬貫家財,還不是想找什麼夫婿找什麼夫婿。”
“這樣說來那小子不會是看上蘭家的錢了吧?又無父無母的,難道要當上門女婿?”
“說不準,蘭郎中就一個閨女,不上門的話,蘭家可不就斷了後了?”
……
躲在大槐樹後面聽著婦人嚼舌的襄荷和謝蘭衣對視一眼。
襄荷嚴肅地看著謝蘭衣:“她們說你是小白臉。”
謝蘭衣摸摸自己的臉,點頭:“嗯,她們說的沒錯,我的臉的確很白。”
襄荷:……
“她們說你要當上門女婿。”她不甘心地再度挑釁。
謝蘭衣笑了,“有何不可?”
襄荷徹底鬱悶了,蹲在地上畫圈圈,畫完圈圈抬頭指控:“你這反應不對!”
“哪裡不對?”謝蘭衣微微笑開,“他人說什麼與我們何干,他自說他的,我自活我的。而且,她們說的也沒什麼不對,我媳婦兒的確家大業大,我的確無父無母,不然,我真當上門女婿,嫁給你?”
襄荷“嗷”一聲捂住了臉,“不要臉!”
那個謫仙一樣的俊美公子呢?說出這樣的話不怕人設崩了麼?!
自從一時恍惚(?)答應了求婚,謝蘭衣就越來越口無遮攔——也不對,是越來越嘴甜,越來越接地氣了!完全不像以前那麼外人面前那麼高冷,也不像以前在她面前那樣雖然親近但多少還有些端著架子。
她、她、她——她完全抵擋不住好麼!
她原來可沒想那麼快原諒他冒失的求婚的!
但她知道,她心裡其實在竊喜,在享受著他這樣的變化。以前的謝蘭衣對她來說就像一朵漂亮的花,她以欣賞的目光看他,不會產生任何想要佔有的想法。但如今,那朵花卻主動靠近她,剝去扎人的刺,張開柔軟的花瓣,將一切都呈現在自己面前。
她的心裡便隨之生出名為佔有慾的惡魔,想將那花緊緊地圈在自己的小花園,只容自己欣賞,只容自己撫摸,不想讓別人看去他一點點。
就像他對自己一樣。自從定下親事,他便以她的未來夫君自居,對待任何想要覬覦她的男人都不假辭色,甚至連她跟大哥親熱一些都不許,讓她又惱火又窩心。
然而當她看到別的女人目露驚豔地看著他時,她終於明白了他的心情。
那種想要將心愛的人的全部都據為己有的感覺。
愛是獨佔。
她突然想起這麼一句話。
以前的她不在意他是否為她私有,因為她只將他當做朋友,然而現在,她的心境卻全然改變。
那麼……這是因為愛吧?
她愛他。
而他也愛她。
相愛兩個字,或許就是世間最美好的詞彙之一。
襄荷莞爾一笑,目光凝視著那個不再高冷,卻在她心裡更加鮮活的人:“好啊,那你就當我們蘭家的上門女婿吧!”
“一言既出?”
“駟馬難追!”
*
北邊戰事吃緊,劉寄奴不能長時間逗留,就連劉小虎也是剛剛成了親便要再度奔赴疆場,只是走時,已經換了婦人頭的田菁也要跟去。
劉寄奴下次來還不知是什麼時候,若慢慢為襄荷的婚期挑日子,說不準他到時有沒有事,回不回得來也做不得準。
因此,在謝蘭衣的慫恿,襄荷的默許,劉寄奴的沉默中,蘭郎中大手一拍,直接將襄荷與謝蘭衣的婚期定在劉寄奴臨行前一日,也就是說,留給他們的準備時間不過十天。
剛剛因為趙小虎田菁婚事熱鬧了一場的秀水村再度熱鬧起來,而這次新郎新娘子的身份,也讓這熱鬧遠遠超出了秀水村的範圍。
外面如何熱鬧襄荷不知道,遵循著新人成親前不得相見的習俗,自從定下婚期那日,她便再也沒有見過謝蘭衣了。發請帖、請知客、訂酒席等雜事自有蘭郎中和劉寄奴料理,她這個準新娘子只要躲在閨房繡嫁衣就好了。
當然,她的女紅功夫是萬萬繡不出一件像樣的嫁衣的,因此不過是在基本已經做好的嫁衣上繡兩針做個樣子罷了。
原本因為時間倉促,她還以為只能去城裡繡坊買現成的嫁衣,那樣非事先定做的嫁衣自然不會太好,而且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