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有了片刻的迴歸。
他不是A型血。
旁邊的護士瞪了他一眼,“不會還搗什麼亂啊?我去打電~話給血液中心取血吧!”
然後一把推開凌柏凡,匆匆跑了出去。
A型血。。。。。
凌柏凡狂躁地一拳垂在身側的牆上。
似乎,她需要自己保護的時候,他,總是做不到!
總是,做不到!
“保持冷靜,不然我會讓你把你請出去!”
醫生丟下一句警告,轉身又折回了急救室。
而凌柏凡再也無力站起,就這麼綿軟地,蹲了下去。
過了許久,急救室的門才再度開啟。
凌菲被推了出來。
臉色,依舊蒼白如紙。
“醫生,她怎麼樣?”
凌柏凡死死地抓住她的手,嘶啞著嗓子問道。
“是下死命在割啊,縫了七針。”
“那她,有沒有危險?!”
“暫時沒有。不過割得太深了,以後可能左手沒有那麼靈活了。也不能提重物了。”
凌柏凡的心像是被重物擊中,再度縮了縮。
他動了動唇,“那她什麼時候會醒來?”
醫生抬了抬眼鏡,“不好說,她現在血壓依舊很低,影響全身的供血,和腦部的供氧。整個身體的呼吸全靠呼吸機維持。”
☆、我要離婚
凌柏凡直勾勾地盯著醫生,“你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血壓低?影響供血和供養?”
“失血過多,但最主要還是病人的求生意志很薄弱,根本就不想活了。要是她不想活,我們也無力迴天。”
丟下這句話,醫生吩咐旁邊的人將凌菲推進了加護病房,然後衝凌柏凡道,“你是她的?”
“我是她哥哥。”
猶豫了幾秒,他還是這樣答道。
“那你進來陪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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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柏凡凝了好大的力氣,才緩緩抬步,走進病房。
床上的單薄人兒,渾身插滿了各種輸液管和呼吸管。
臉上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
就連一向靈動的睫毛,此刻也如一尾垂死的蝶一樣,毫無生氣地耷拉在那裡。
即將枯萎。
即將。。。。。消逝。。。。。。
想到這裡,他心尖一顫。
他抬手,輕輕地,緩緩地,像是下了很大決心,才碰了碰凌菲的面頰。
然後順著她的臉頰摩挲了一下。
這些日子,她在遭受怎樣的煎熬?
而劃下這一刀之前,她又經歷了怎樣的絕望?
才會狠心地,連自己的生命,都不要了?
她瘦了這麼多,這麼多。。。。。
寬大的病號服被她穿得像裙子,躺在床上,埋在雪白的被單下面,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到那裡面躺了一個人吧?
視線,一點點地下移。
移到她放在被單外面的,那隻受傷的手上。
白色的紗布包裹了好幾層,卻依舊能看到上面滲出的點點血跡。
那是對他的控訴。
真是奇怪。。。。。
整個病房明明是安靜無比的,可他偏偏,還是聽到了她對自己的控訴。
控訴自己的不爭氣。
不配做她的二哥。。。。。。
忍不住伸手,上前握住她的手。
冰涼。
涼得讓他心慌。
“醫生!”
凌柏凡慌忙叫了一聲。
外面的醫生聞聲而來,“怎麼了?”
“她的手為什麼這麼冰?”
冰到讓他以為,她是不是。。。。。是不是。。。。。。
已經。。。。。。
凌柏凡無法想下去。
醫生不耐地看了他一眼,“血壓低成這樣,你還想怎麼暖和?”
說罷便關上~門走了出去。
凌柏凡看了一眼血壓儀上的數字。
低得嚇人。
他連忙坐下來,雙手不停地搓著凌菲的小手。
希望那裡能暖一點,再暖一點。。。。。。
直到他從她的掌心中,感到了一絲微弱的暖意,才緩緩地,將自己的頭垂下去,埋在凌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