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舒一口氣,烈鸞歌指著地上為數不多的幾株花草,吩咐道:“玲瓏,這剩下的一點花草你幫我栽了,我該去花廳了。”
“恩,奴婢知道。”玲瓏點頭應下,“小姐快去吧,這會子容媽媽和孫大管事的性子也該磨得差不多了。”
“哪那麼容易,這幫子人平日裡仗著太太的勢欺下瞞上,做大拿喬慣了,日後還有得敲打挫磨。”烈鸞歌輕哼一聲,轉身往花廳走去。
“三小姐,您可算來了,可讓奴婢和孫大管事好等。”容媽媽眼尖,一見著烈鸞歌,忙堆上滿臉笑容,套近乎似的上趕著迎了過來,又朝她福身行了一禮。
孫大管事也隨後一步上得前來,行禮作揖道:“奴才孫錢見過三小姐。”
“二位管事有禮了。”烈鸞歌犀利的視線在容媽媽和孫大管事身上來回轉了一圈,瞧見他二人眼底都隱約有著不滿之色,定是對於自己故意讓他們在花廳乾等一個多時辰心存意見。
走到主位上坐了下來,烈鸞歌給自己倒了杯茶,慢條斯理地淺呷了一口,才說道:“臨時有點事,所以耽擱了片刻,讓容媽媽和孫大管事久候了。鸞歌也不是有意的,還請兩位莫要見怪才是。”
容媽媽和孫大管事嘴角同時抽了下,心忖著你不是有意的才怪,你口中所謂的這“片刻”可是一個多時辰呢。讓我們在這花廳內乾等著,沒口茶,也沒個座的,站得我們雙腿都發酸了。
兩人心裡都憋著極大的不滿,卻也只能忍著,都已經見識過這位三小姐的強勢和厲害了,借他們幾個膽子,也不敢當著三小姐的面甩臉子與她作對。
明著他們是不敢亂來的了,只能遵照太太的吩咐,陽奉陰違,在暗中耍些手段了。
“三小姐說的哪裡話,奴婢怎敢見怪呢。”容媽媽一臉假笑。
孫大管事也跟著附和:“三小姐貴人事忙,奴才們多等一會兒也是應該的。”默了一會兒,謹慎問道,“不知三小姐特意將奴才和容媽媽二人叫過來,是有什麼話要交代,還是有什麼別的吩咐?”
“哦,也沒什麼特別的吩咐。”烈鸞歌微微一笑,執起茶杯蓋子在茶麵上撥了數下之後,方不疾不徐地說道,“今兒找你們過來,不過是為著一點子小事罷了。容媽媽和孫大管事分別在內膳房和外膳房執事了多年,想來應該對各房各院的主子們的口味和喜好甚為了解。”
“所以我想請二位幫我列個清單出來,上至老太太、老爺、太太和幾位姨娘,下至幾位少爺和小姐,以及大少奶奶和少爺們的小妾,他們最喜歡吃什麼,最討厭吃什麼,以及在飲食方面有什麼禁忌,全都要給我詳細列出來。”
“這往後可要由我來暫時掌管這個家了,闔府的中饋自然也是由我來主持。你二人既是內外膳房的大管事,我希望你們兩個能好好協助我安排好各房各院主子們每日的食膳,最好不要出現半點差錯。”
“這每個主子的喜惡和飲食禁忌你們都是清楚的,待列出來給我看過之後,我就會按照上面寫的來安排各房各院的膳食。如此,若是還會犯了某個主子的飲食禁忌,鬧到我這裡來的話,那就是你們的失職,一切後果都將由你們來承擔。”
“念在你二人在府裡辛苦了十多年的份上,我會好心給你們一次機會。若是在我當家期間接連犯事兩次的話,一併領了罰,然後給我捲鋪蓋走人。要知道我們司徒府可不白養只知道領月錢,而不忠心盡職給主子們辦事的無用之人。”
“今兒我先言盡於此,你們可都聽明白了?”烈鸞歌面色一凜,不怒自威,渾身散發出來的氣場很是壓迫人。
容媽媽和孫大管事被她那凌厲如刀劍般的眼神掃到,只覺得背脊犯寒,哪還有膽質疑她說的話,只唯唯點頭稱是:“奴婢(奴才)明白,還請三小姐放心。奴婢(奴才)定當竭力做好自己分內的事,不敢有半點兒差錯。”
“如此最好,今兒你們可都保證了的,若是日後出了什麼差錯,我一律唯你們二人是問。”烈鸞歌冷冷一笑,雙眉微擰道,“我要說的話就這麼多,沒別的事的話,你們可以退下了。清單列出來了就儘早給我送過來,別故意給我拖著耗著。”
容媽媽和孫大管事忙點頭哈腰道:“奴婢(奴才)不敢。”說罷,二人再次行了一禮,方小心翼翼地告了退。
烈鸞歌眯眼看著他二人遠去的背影,冷哼道:再想在膳食這方面做手腳來給我下絆子的話,你們可就得仔細掂量掂量了,看是給我添堵為難重要,還是保住你們的飯碗重要!
抬頭見天色已不算早,可以準備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