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說,他們已經超過。
劍辰廢了,風曉棗被奪心換心成為魅帝,韓仙梓自雲州城後銷聲匿跡,屬於他們的時代似乎已經遠去。
最耀眼的光芒已經消失,日月清輝也逐漸開始散發光彩,劍聖宗的這一次剿魔大會,更是一個平臺。
“我就看不慣,那些劍修都拽得跟什麼似的,憑什麼好的名號稱呼都被他們叫了。”柴如歌扶額,對這兩個名字很不感冒。
周圍人想笑,但他們憋得辛苦;劍漫天想笑,於是她笑了出來。
本來因碧雲連天而綠油一片的天空,在劍漫天這一笑之下,似乎也開始明媚。
明媚的天空,和側面煙雨朦朧的山水,恰恰是副最美好的風景畫,被賦予了一個煞風景的名字——剿魔!
柴如歌的話,劍漫天明白,他是在對自己的名號不滿,那個叫不出口喊不響亮的稱號,“騙王”。
騙王柴如歌看劍漫天笑得開心,忍不住鬱郁開口道:“漫天姑娘,你們劍聖宗大多修劍,你又有什麼雅號沒有?”
是個人都能聽出,他是在擠兌劍漫天,沒想到劍漫天依然笑意盈盈。“漫天並無稱號,那些都是天資絕絕之輩,在外面闖出一番名望後,才被大家認可出的,就比如柴兄你的騙王一般。”
柴如歌臉色更加不虞,劍漫天拐彎抹角地笑話自己,沒想到今日在名號上吃了小虧。
“千烈劍雲千烈,碧雲劍顧惜寒,都是年輕修士裡面頗有威名的,那麼能跟他們一番高下的,那個體修究竟又是誰?”
劍漫天忽然不笑了,本來現在就不是笑的時候,只是為了打擊下柴如歌,她也對恐怖體修的身份很頭疼。
能讓他們燃起戰意,不是那些靠歲月堆上修為的老傢伙,方是曠世罕見的天才,正道未來的領軍人物。
只是這個體修,身上一股子邪性狂性,桀驁不馴的風格更不像什麼名門正派,一時間劍漫天有些頭疼,擂臺賽之後究竟要不要對他招攬。
場下的七夜,還不知道此刻的劍漫天,正在愁著要不要招攬自己,他有更重要的事情。
經過三次狠辣狂暴的鎮壓,第一擂臺很平靜,有如環伺著七面漩渦的平靜湖面,在散修擂臺中格外顯眼。
還有兩處同樣顯眼,一股灼熱一股陰毒,兩種截然相反的氣息,出現在第五擂臺和第七擂臺上,他們就是被讚譽年輕一代新的領跑者,不是什麼散修,而是年少有名的千烈劍與碧雲劍。
有人認出了他們的身份,在他們出劍以後,於是紛紛退讓不敢出手。
畏懼他們實力的人有之,但更多的則是忌憚他們身後勢力的,雲家和顧家,極有可能成為新九門十六家。
但也有不怕死的,赤腳的不怕光鞋的,如果能夠打敗他們,自己在正道中的名望也會有長足提高。
抱有這樣想法的人不在少數,雲千烈和顧惜寒不得不面對,他們之前就已經知道甚至希望的,最困難艱辛的守擂之戰——車輪戰。
這是一種壓迫,是成長過程中必不可少的磨練,閒下來的七夜忽然有些羨慕他們。
可以毫無顧慮的磨練己身,透過以戰養戰的方法不斷成長,真正成為一名合格的劍修。
七夜不行,不是他懼怕退縮,而是他此行的別有目的。一切對實力不必要的消耗,都是他要避免的。
不是什麼積威,不是為了什麼名望,他只是想能多省一份力,就多省一份力,哪怕這一份力對於最後的結果,沒有多少決定性的幫助。
顧惜寒在臺上退了三步,他的身子靈活得不可思議,那是因為速度夠快,連殘影都在空中裂開。
作為他的對手很困惑,明明還沒有什麼威脅,為什麼顧惜寒要退上那麼多,主動貼向擂臺的一邊。
疑惑的不止他一個人,包括那些知道身份、又唯恐不亂的修士,喜歡湊熱鬧的小人物,都對顧惜寒的做法表示出自己的不解。
顧惜寒不用跟他們解釋,他的劍是陰寒的劍,他不需要過多的熱情交流,只要遵崇他的心意就足夠。
碧雲連天出鞘,彷彿一片被拉長的細狹樹葉,帶著蒼翠欲滴的活力,和九幽煉獄的陰冷,有風呼呼吹過。
這一劍化作一道豪光,從第五擂臺暴漲,染了小片的天空,“砰砰”的綠霧在空中團團炸開,濃郁到極致的劍光,是盛開在綠霧中的毒花。
第一擂臺,本來還在觀戰的七夜,神色忽然一邊,他飛快地並起雙指,遙遙對著那邊點了一記。
顧惜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