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於心不忍,腳步已有了邁動離去的趨勢。
見少年似乎將自己的話聽了進去,男人反倒又開始說些扎心窩子的話來:“前提是今晚他的手腳筋脈不曾被挑斷……畢竟經過凌遲苦痛的人,能痛快地死去何嘗不是一種解脫。”
孟聞禮身體止不住的顫抖,眼裡含淚,低聲道:“先生,我想好了,還是請您出手送師父一程吧。”
“喲,改主意了?說好的我只出手一次,是師父比父親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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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聞禮咬著牙:“是三千六百刀比五百刀多得多。”
男人點點頭,有些讚許道:“這也算是兩害相權取其輕。”
他們說話間,何三水已經替赫連鏞塞上第二副麻核桃,準備著手下第十六刀。
孟聞禮見狀,終於下定決心,哀求道:“先生,快些出手吧。”
“不急,十五刀都捱了,不差多一兩刀的,我們先把話說清楚,你最好絕了三日之後自行出手的想法,第一,你本事不夠,做不到的;第二,就算你能做到,你也自身難保,你這條命是已經賣給我的,不能就這麼死了;第三就是我答應過的事情,沒有留空子的說法,這二人,你只能選一個,另一個,就必須死於凌遲,我出手後,便會帶你離開京城,這是規矩。聽明白了嗎?”
孟聞禮聞言簌簌發抖,面上再無血色。
臺下何四就站在這二人身前,奇怪的是他沒有聽到一星半點二人的談話內容,只是看著父親施刀,手癢難耐,不自覺掏出小刀,依樣畫葫蘆起來,待到第十五刀間歇,何四才確定,原來凌遲的手藝也不過如此,翻來覆去就四個手法,沒有更多新意了。
何四已經囫圇學了個大概,但他打算繼續看下去,因為還不確定父親的手法有沒有全部施展出來。
忽然,一陣寒風從何四耳邊穿過,何四後頸汗毛豎立,間不容髮的時刻,何四的雙眼已經鎖定住那一枚飛向臺上的飛鏢。
速度極快,但是他能看清,飛鏢正直直朝著赫連鏞和父親的方向矢去。
“爹!”何四驚叫一聲,就以為這暗器是向著父親而去。
在聲音傳出之時,何四竟然已經鬼使神差般的做出反應,一揮手,將手中短刀投擲出去。
短刀迅疾如雷,電光石火間就追上了飛鏢。
“鏘”的一聲,短刀和飛鏢相擊,同時掉落地臺。
:()師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