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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負,自然不能叫那起子小人好過了。”

她一邊說,一邊很自然地微微前傾了身子,藉著長袖的遮擋,輕輕捏了捏賈璉冰涼的手,示意他先不要這般灰心喪氣。

賈璉藉著她手指傳過來的熱氣,方才撐著勉強笑道:“林表弟說得不錯,這才是咱們爺們所為呢。”

“璉二表哥鳳姐姐能這樣想再好不過了,咱們這是一類人呢,”林璐彎了彎唇角,旋即又收了笑容,冷聲道,“表哥和姐姐是沒聽到那小廝說的什麼胡話,又是王大人派來的,又是李大人派來的,最後瘋狗一樣竟然攀咬到璉二表哥頭上。”

林璐抬眼看向賈璉青白的臉梢,烏溜溜的圓眼睛中一片信任尊重,神色也緩和下來:“璉二表哥也說了,咱們兩家是姑表至親,再親近不過的。我家是什麼光景,璉二表哥也是知道的,自從父親和母親撒手走了,我同妹妹兩個人孤零零地活在這世界上,就只剩下外祖母家這一門親戚,我不信你們,還能信誰呢?”

賈璉的心跟從八百丈高空墜落,眼看快掉到茅坑裡時又被人提到八百丈高空一樣,他大喜之下也顧不得這般變化引起的眩暈感,急忙做出憤懣的樣子,重重一拍桌子,怒道:“自然是這樣的,我是什麼樣的人,林表弟也是清楚的,對著親表弟,我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情?”

王熙鳳亦笑道:“恐怕是小人有意挑撥吧,慣有這樣的小人,看不得咱兩家好呢!幸虧表弟聰慧,沒有上當。”

“當然,甭管那小廝背後是誰,這是有意躥攆我跟璉二表哥翻臉,把我當槍使呢,我焉能讓他稱心如意?”林璐相當配合,怒氣衝衝罵道,“就是不知道是誰這樣的心狠歹毒,竟然敢做出這樣挑撥親戚離心的缺德事兒來,我已經讓虎牢抓緊審問那小廝了,只不過他嘴巴很嚴,不知道幾時才能得信兒呢。”

這是在裸奔的威脅,那小廝一時在他手上,林璐手裡就捏著賈家大房的把柄,賈璉笑臉一僵,旋即若無其事地遮掩過去,拍胸脯保證道:“表弟放心吧,我立刻打點人手去查,必不叫表弟的委屈白受,不長眼的東西,欺負到咱們爺們頭上來了,不給他點教訓還了得?”

“交給璉二表哥,我自然是一百個放心,一萬個放心的。”林璐笑著點頭,給他吃了一顆定心丸。

見賈璉神情緩和,林璐眼珠一轉,立刻就換了一副神情,滿臉粉紫色憂鬱少年的標準神色,右手拂到額頭上,嘆息道:“不說這個了,為這起子小人氣壞了身子也不值得,璉二表哥和鳳姐姐都是府上頂頂管事的人,不用為這個多費心思——我倒有件事情想求求鳳姐姐呢?”

鬼話也是你說,人話也是你說,又唱白臉又□臉的,饒是以王熙鳳的心智,都被他弄得懵了一下,然後打點起精神,笑道:“瞧林表弟說得,以咱們的關係,有什麼事情說一聲就是了,難道我還敢不盡心?怎麼倒用‘求’字?”

林璐擺出一張十分為難的臉,糾結了半晌,方才撓了撓頭皮,苦著臉道:“如今馬上就到除夕夜了,我是家中嫡長,也是林家家主,理當承擔起祭祖拜神的責任——這自然沒有在外祖親戚家弄的道理,因此我估摸著找空搬到林家自己的宅院去,不再這裡叨擾了。”

賈璉聽了第一句,就知道他想說什麼了,不禁暗自苦笑,這事他也是心中門清的,林家兄弟要走,是符合規矩禮節的,本身快過年還在外姓人家住著確實不對,不過有賈母從中作梗,林璐今早還又提了一次,照樣被堵了回來。

賈璉也很明白賈母死抓著手不肯放人的心思,自大觀園開始建造以來,花錢如流水,這才弄出來了一個大體構架,賈家府庫裡的銀子已經消下去了大半。

榮寧二府人口旁支眾多,老一輩死後,新一輩就不斷分家分地,他們這一嫡系手中的地產田鋪越發少了,卻還要擺國公府的氣派門面,手頭確實緊巴,有些週轉不過來。

何況年節將至,又要獎賞僕從,又要應付來打秋風的太監,榮國府並沒有表面看起來這樣風光榮華。

可是宮中賢德妃省親卻是天大的臉面,耽擱延誤不得,大觀園工期無法拖後,賈家人手中又沒有了銀錢,自然要打打別人的主意。

互為姻親,同氣連枝,史家王家自有一份心意表示,薛家更是大方,薛寶釵入宮要靠賈元春助一臂之力,就算落了選也還有賈寶玉這個好丈夫人選,薛姨媽格外善解人意,這幾個月不待王夫人開口,自個兒抱著木匣往王夫人房裡找了好幾次,幾十萬兩的銀票子扔出去,也換回了王夫人對薛寶釵無數的讚美話。

有這樣的榜樣在前,王夫人一經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