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出色,但在工坊管理方面表現出來的對流程、對效率的敏感,足以讓他跳出純粹的工匠的框框來成為一個技術管理人才。而索庸,要說到天賦,並不差,但就是缺少了那麼一點專長,也缺少了那麼一點勇氣。他不敢像關海山那樣索性成為專業建築師,做不到趙大柱那樣只痴迷技術,在管理方面雖然也算是強項,但也不敢像錢順那樣索性不管自已手裡的活好不好,他甚至沒有自己的弟弟的勇氣……他的弟弟索錚已經是雲州軍方沒有人敢得罪的大人物,憑的就是他在後勤管理和調配方面的大局掌控能力和細節執行能力。作為有史以來第一個完全因為後勤而成為將軍的人,索錚必然已經名垂青史了。但索庸,同樣作為葉氏工坊的師兄弟中的一個,同樣作為葉勞耿的弟子,就只能“庸”下去了嗎?
終於,這一次,算是讓他找到了機會。他沒想到自己在破解這種東西方面居然還真的有特長。
索庸在頭腦裡模擬了幾次之後,終於開始動手了。他連續將一根根探針伸進內裡的鎖孔,定在了合適的位置上。和剛才不同,現在他每一根探針放的地方、怎麼放、先後順序、探針尾部怎麼固定都考慮得清清楚楚了。當他將所有的探針安裝好之後,他點燃了一支牛油蠟燭,將探針尾部燒熱,然後將探針的尾部插在了一塊特製的火漆塊上。等探針重新冷卻下來,這些探針就會牢牢地固定在了火漆塊上,然後,只要他輕輕轉動火漆塊,那麼,他所有的方法所有的設想,所有在腦子裡模擬的情況是不是正確,就可以揭曉了。
索庸仔細地檢查了一遍自己安放的那些探針的位置和固定程度,當他兩根手指輕輕捏住那塊火漆塊的時候,他心裡一緊。有時候,事情就是這麼奇怪,他發現,當他完成了整個開鎖的過程,到最後揭曉的時候,倒是有些惴惴了,全然沒有了剛才的那種從容。
“怎麼了?”葉韜將聽診器的耳塞取了下來,問道。
“來,葉韜,你來轉這最後一下吧。”索庸站了起來。在腦中勾畫完成整個過程之後,安放所有的探針的過程卻沒有用掉多少時間,距離剛才休息時間只過去了小半個時辰。
葉韜撓了撓頭,說:“師兄,別來這套。這是你的工作,這也是你的責任。我可不管這事情。”
索庸皺著眉頭,猶豫了好久。葉韜說得有道理,在此時此刻,他的確可以將這個責任交到葉韜手裡。如果成功,葉韜不會分去他應得的榮耀;但如果失敗,葉韜一定會為他承擔所有的責任。他是準備永遠現在這個樣子嗎?
索庸沒有再多想,輕輕轉動了手裡的火漆塊。這柄由眾多探針組合而成的鑰匙轉過了半圈,藏瓏匣發出來的聲音和先前完全不同了。不再是淺嘗輒止的金屬摩擦聲和喀拉喀拉的機件移動又歸位的聲音,而是清脆的機件轉動的聲音,一個個齒簧被旋開,準確落在該在的地方,然後,只聽得“鏗”的一聲……匣蓋跳開了。
索庸長長舒了一口氣。然後,他鬆開了抓住火漆塊的手,退後了幾步。索庸看著藏瓏匣,又看了看在周圍站立著的幾人,輕鬆地說:“好了吧?按下來我可真的沒辦法管了。”
“師兄,這裡一會就好,今天晚上我們去崢園喝酒?”葉韜也顯得很是開心。
索庸點了點頭,說:“好。”然後他轉身朝著大門走去,他的腳步顯得頗為輕快,隨後他用力地推開一道道隔音門,一直走了出去……
金澤也跟了出去,而劉勇則湊到了葉韜身邊,對藏瓏匣裡藏了些什麼顯得極為好奇。
劉勇並不是莽撞,而是他的確應該知道這些內容,甚至,不管他主觀意願如何,他都必定會知道這些。葉韜輕輕開啟了匣子,裡面是一棒用紅色綢緞包裹著的東西。葉韜將東西取出,放在了工作臺上,輕輕展開。
包裹在裡面的果然如陳楷所說,有兩份地圖。兩張地圖都繪製在整張的紙上,然後小心翼翼地摺疊了起來。或許是因為摺疊之後很少再開啟過,甚至於放在盒子裡的地圖接觸到的空氣也很有限,紙張甚至沒有泛黃,或許,是地圖存放的時間還不足以讓紙張泛黃吧。葉韜大致掃了一眼兩張地圖,還沒有來得及去看註解在地目邊上的密密麻麻的字型,去看藏寶和文件都分別存放的位置,就注意到了位於地圖主體位置的結構解說圖。不管是藏寶洞還是存放檔案的地方,顯然都經過周密的考慮,都是需要破解一些機關的。
這倒並不奇怪,他奇怪的是,為什麼那個所謂的藏寶洞,居然是這個時空,目前這個時代很流行的墓葬桔構。那龐大的地下建築群要耗費偌大的人力物力才能建造,如果是在兵荒馬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