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鄂妙伊問道:“那現在她人呢?”
鸚歌道:“已經關起來了,憑主子爺處置。”
董鄂妙伊嗯了聲,道:“我記得兆佳氏的丫頭過來請安著……”
鸚歌當時出去請太醫,並不知道此事,因此只躬身等著董鄂妙伊下達命令,是否去詢問兆佳氏。
董鄂妙伊頓住,九阿哥府的後院就這兩個格格,連個侍寢的大丫頭都沒有,現在完顏氏懷孕,若是兆佳氏再摻和進來,被九阿哥厭惡,倒成了她治家無方了,更何況就算是兆佳氏乾的,也總有辦法脫身的,罷了,就看九阿哥怎麼處置吧。
這邊兆佳氏在院中焦急的等著訊息,她是聽說九阿哥在正院大發雷霆了,這訊息大家都知道,後來又聽說福晉要了酒菜,只是不知道這酒菜是不是送到完顏氏的院子裡,看樣子倒像是低頭了。
兆佳氏皺著眉頭,從傍晚開始正院的任何訊息都傳不出來了,肯定是已經發現蹊蹺了,她最希望九阿哥怪罪福晉傳話傳不利索,但是福晉不是傻的,想來不大可能,只盼著兩人再次爭吵,她也渾水摸魚得點好處。
兆佳氏倒不怕最後查到她身上,因為從頭到尾她都沒有幹什麼,不過一個粗使丫頭,說的話也值得信麼?
兆佳氏這樣自我安慰一番,倒盼著九阿哥著人來問她,她沒準還能倒打一耙牽扯到董鄂妙伊身上呢。只可惜,一直到那個粗使丫頭死,都沒有人想起兆佳氏來,甚至,除了她,府上根本沒有人知道死了個丫頭……
這小丫頭死的也冤,他們一家都是外面買來的,只做粗使活計,她因年紀小,長得還算可愛,便在允許她入內院,因聽說萬一被主子看上了,就是一步登天,運氣好成了皇室的人,心裡就起了攀高枝的心思,可是偏偏也是個實誠人,覺得兆佳氏有恩於她,因此到死都沒有說出兆佳氏來,只說自己想讓哥哥討個巧,才將話傳了出來,奈何她年紀小,沒有傳清楚,至於冒充兆佳氏的丫頭去請安,也只說自己隨口找的理由……
任是怎樣用刑,她都不開口說一句話,只想著這些人見她說不出什麼來,自會放了她們,大不了是趕出九阿哥府,哪裡懂得皇室的規矩和手段。而她哥哥全然不知道這些,便是想說,也沒有什麼可說的。
九阿哥見狀也知道問不出來了,便給了這兩人一個痛快,至於他們的父母兄弟姐妹,都毒啞了,發賣到別處……只因這小丫頭一時受哄騙,全家便落個如此的下場,說不出到底是誰的錯。
二門上和大門門房傳話的兩人賞二十板子,送回內務府,鸚歌和小狗子監督不力,一人十板子,這事就算結了。
但是這兆佳氏還是在九阿哥那裡掛上名號了,不然那丫頭誰也不說為何偏說是兆佳氏?若不是礙於宜妃喜歡兆佳氏,九阿哥才不管到底是不是兆佳氏,早就將人打發了。
董鄂妙伊也痛定思痛,將這後院重新整頓,院中太監和侍女出行需兩兩結伴,不得單獨走動,斷不能出現一個粗使丫頭便可進入正院的事情。
並且每個人要權責明確,有明確的職位,沒有職位的就被退回內務府或者是發賣。
一時間,府裡下人們嚇得四處鑽營。
兆佳氏這裡也是如此,她總得先保住自己的人在說其他的,兆佳氏心中有種再一次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
待到這些事過去後,完顏氏也有孕三個月了,孩子坐住了,董鄂妙伊便打算入宮告訴宜妃這事,畢竟這也是九阿哥的第一個孩子。
翊坤宮,宜妃聽說完顏氏有孕後,雖然嘴上還安慰董鄂妙伊,又說九阿哥太過胡鬧等話,但是嘴角還是咧到了耳根底下,看得出來,很高興。
董鄂妙伊心中酸酸的,早就沒有最一開始的高興了,看來她終究是當不了一個稱職的福晉。
董鄂妙伊也不多留,便告退回府了。
桃紅上前給宜妃換茶,輕聲道:“奴婢看福晉好像不大高興。”
宜妃道:“她當然不可能會高興,早晚都要過這一關的,皇室福晉可不是這麼好當的。”接著道:“只盼著她早日有孕,本宮也就放心了。”
桃紅笑道:“娘娘還是心疼福晉的。”
宜妃笑道:“本宮不是心疼她,是心疼自己,老五那是鐵了心思不想讓他那拉氏生下嫡子,真不知道他那拉氏到底怎麼得罪了他了,本宮也不強求,他喜歡讓誰生就讓誰生,到小九兒這,總得給本宮生個嫡孫吧……”
桃紅道:“九阿哥向來孝順,娘娘不要著急。”
宜妃嘆道:“本宮是對董鄂氏說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