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總是打罵自己的女人走了,這讓小小的鄒言一片恐慌,他不喜歡自己的母親可也知道沒了母親自己就沒吃的了。
那時候自己去找那個愛笑的叔叔,發現那個叔叔也不在了,恐慌的心裡更加絕望,想著連那個叔叔都放棄了自己。
那時候是有恨的,恨那個叔叔丟下了自己,自己一直都把他當父親一般敬愛著的。
到了現在才知道,原來是進了監獄。
“你,這些年過得還好吧?”男人有些酸澀的問。
鄒言點頭,“還不錯,在外面撿了快半年垃圾的時候被人撿了回去,這些年那個人供我吃穿讀書,過得比以前還好。”
鄒言小時候的待遇男人是清楚的,可那時候他也無能為力,只能笑著說,“那就好,那就好。那個領養你的人呢?可不可以帶我去見見他,我一定要謝謝他。要不是他你不知道還在受什麼苦,那我是真的對不起程哥了。”
鄒言低笑出聲,如果可以他真寧願還在那個垃圾堆裡撿瓶子廢紙板賣,也好過現在生不如死靠著沒日沒夜的工作來麻痺自己。
“他出去旅行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鄒言冷淡的說著,關於那個男人他是真的不想提及,一提就是滿心的絕望鋪天蓋地而來。
男人一聽忙應聲,“哦,哦。那就算了,現在你有了出息,我就放心了。”
“前幾天那幾個小混混找你做什麼?惹了什麼麻煩?”鄒言突然開口問。
男人忙搖頭,“沒什麼,沒什麼。一些誤會而已。”
男人很明顯的在說謊,鄒言也不戳破,換了個問題問,“楊叔叔你什麼時候出獄的?當年為什麼都不讓人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
男人見鄒言至今還肯叫自己叔叔,一臉的高興又有些落寞,“有什麼好說的,犯事坐牢,也不是什麼體面的事。那時候,我給了你媽媽一大筆錢,讓她照顧好你,沒想到她卻帶著錢跑了。我也是一年前才出來的,一出來就回了B市,想去找你,可怎麼也找不到,以為她帶著你搬家了就只好跟著一個包工隊來這裡修房子。過得挺好的,一個月也有兩千多的工資,還包吃住。”
鄒言看著男人,連背都駝了,也不知道在工地上是怎麼撐下來的。
工地鄒言是去過的,那些人戴著安全帽,不管是大熱天還是大冷天都是滿頭大汗的幹活,比誰都累。
“楊叔叔,既然您現在找到我了,就不要再到工地上去了,我現在出息了可以給你養老的。”鄒言不是個有善心的人,可是他記恩,誰對他好他自然要好回去。楊叔叔當年對他不錯,如今坐了牢相比也找不到體面的工作,自己養一個閒人還是養得起的。
男人一聽鄒言這麼說,忙擺手,“不用,不用。我現在過得很好,何況總得找點事做。”
“楊叔叔你是不是欠別人錢了?”鄒言忽然厲聲問。
男人很明顯被唬住了,看著聲色俱厲的鄒言恍惚中以為是當年的程哥,只能結結巴巴的說,“也不是…不是很多,剛出來的時候,身體不好就找人借了錢看病,我,我,我現在一個月有兩千多的工資,一個月也只用得到五百塊,剩下的全拿去還,還幾年就好了。”
鄒言早就猜到男人是欠了錢,又見他嘴殼子硬才故意忽熱忽冷,唬著人說實情。
“欠了多少?”鄒言問。
男人還是結巴著說,“也就,就五,五萬塊。當時做手術的錢。”
鄒言二話不說拿起電話打給助理,“袁靜,你馬上去銀行取十萬塊出來,我有用。”
袁靜也是個不愛說話的人,但是個行動派,做什麼事情都很積極。在接到電話後馬上起身去了銀行,行動一點都不含糊,比男人還男人,這也是鄒言聘用她的原因。
男人見鄒言打那電話怕是要替他還賬,忙說,“我自己可以還的,不用你擔心的。”
鄒言看了一眼男人,越覺得這個男人不容易,就緩了緩神情說,“楊叔叔,你小時候對我那麼好,現在有難我怎麼能不幫呢。何況當初你也給了我媽那麼一大筆錢,是她帶著錢跑了,不然說不定你也用不著欠債。”
男人搖頭,“這是兩回事,我給程哥保證過要照顧好你和你媽媽的,這些年是我沒盡到義務。”
鄒言有些無語,男人又不是自己的父親,又有什麼義務來照顧自己。男人嘴裡一直都有提到那個程哥,想來那個人怕是有可能是自己從未見過面的父親。
想到這,有些疑惑的鄒言就問,“楊叔叔,你總把我叫成那個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