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午飯就出去了的鐵手,不到半小時又默默的回來了。不僅給她帶了一套洗漱用品,還破天荒的給她帶了兩套式樣簡單的衣服。
“去換了吧。”
艾倫錯愕地抬頭,看著他黑鐵似的臉,狂喜得有些害怕。
害怕一不小心才發現是在做夢。
見她直看著自己卻不接,鐵手一板一眼地補充。
“這衣服寬鬆舒適,你身上有傷,穿著合適。”
“哦!好!”
飛快地接過來,艾倫愉快地衝他咧嘴一笑,站起身來。
“手哥,浴室在哪兒?”
鐵手睨著她,眉頭皺得更深了,“你的傷口不能沾水。”
不能沾水,就是不能洗澡了?
一路風塵僕僕,又出車禍又出汗的,她覺得身上就像有蝨子在咬似的。但是,鐵手這麼關心她,他都說了,她也就不去爭辯了。乖乖地拿著他買的衣服,笑眯眯地往他指著的臥室去了。
推門而入,晃一眼,她心裡更美了。
這應當就是鐵手的臥室了。
屋子裡只有極為簡單的陳設,除了一張大床和衣櫃幾乎就沒有多餘的傢俱了。可空氣裡熟悉的氣息,卻讓她十分滿意。只要是屬於鐵手的,都是好的。她環顧了一下,發現在靠窗的地方,有一張簡易的木質書桌。書桌很舊,卻和外面的傢俱一樣整潔乾淨,應該是鐵手媽經常來打掃的。
她捧著衣服,慢騰騰地走向了書桌。
伸出一隻手,她慢慢的撫摸著。視線裡,很快就出現了小小的鐵手在伏案寫作業的樣子。想著想著,她不由得咧著嘴衝空氣發笑。
空氣裡,彷彿全是他的味道了。
太美好了!一種進入了他私人領域的感覺,讓她的心臟里美得一直在冒心型的粉色泡泡,以至於不知道男人啥時候進來的。
“在看什麼?”
鐵手的聲音,打斷了她的美夢。
清一下嗓子,她匆匆調過頭去,卻見他提著一個熱氣騰騰的木桶,放在了床邊兒上。
“毛巾在裡面,你自己洗洗,注意不要沾到傷口。”
吩咐完,他像往常一樣,正眼兒都沒有瞄她就退了出去。
艾倫看著已經緊緊合上了的房門,捂著嘴巴悶笑不止,心裡嘴裡全都是甜絲絲的味道。丫太可愛了!不愛說話,卻是一個及會洞悉女人心思的傢伙,而且還十分體貼,太值得託付終身了。
以前她聽人說戀愛中的女人,身體會分泌一種激素,能激發好心情,讓人隨時處於一種愉悅的狀態。那時她還不相信。現在有了這種感覺,她真的信了。
可是麼,她真的戀愛了麼?
鐵手他的樣子,半點都不像啊!
擰著毛巾小心翼翼地擦著身體,她忍不住患得患失了起來。
一個下午的時間,過得很快。鐵手媽人很沉悶,也不太出門兒,只是拉了鐵手去說話。艾倫就穿了那一套完全顯不出來她驕傲好身材的衣服坐在那裡看電視。可即便這樣兒,她也覺得很舒坦,時不時能看見鐵手堅直的脊背,還能吃到他給剝好的橙子,自然五味皆爽,心滿意足。
晚間。
吃過晚飯,沒有了其他節目,就準備睡了。
鐵手老媽習慣了早睡,本來她是準備讓艾倫跟她睡一屋。可見艾倫面露尷尬,而鐵手又板著臉說他就在客廳的沙發上將就睡,她也就不再強求了。給鐵手的屋子換上了乾淨的床上用品,就自個兒回屋去了。
“早點睡,哪裡不舒服叫我。”鐵手對她說。
艾倫搔了搔頭,呵呵一笑,“不好意思了,讓你睡沙發。”
“沒事!”
看著鐵手抱著被子去外面,她真的很想說——
要不然留下來一起睡吧。
咳!
當然,僅是想想而已。
關上房間門,她本來準備去反鎖。可是,想了想又放棄了,太特麼矯情了有沒有?就算她去邀請人家進來睡,他也不會樂意吧,怎麼可能半夜做壞事兒?
一個人躺倒在床上,想到外面沙發上的男人,想著這是他睡過的床,輾轉反側著她一會兒劈腿,一會兒扭腰,一會兒開心,一會兒又落寞,像一個神經病似的翻來覆去,生生把身上擦刮過的傷口都搞得不舒服了起來。
橫豎睡不著,她索性坐了起來。
瞪著黑壓壓的空間,她搔了搔頭髮,找出手機來撥了佔色的電話。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