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洞為前輩武林異入所居,內洞所藏笈經圖刻,均為練武人夢寐難求者。
老僧為防妖邪得手,所以長護在洞內,老朽離開此洞後,老僧即下了數重禁制,闖入者必死無疑。”
沈謙道:“不知老僧是何來歷?”
韓崇搖首道:“連黑白雙眉都不知姓名,何況老僧。”
話猶未落,鄰峰忽衝起一聲淒厲噑叫,播震得山谷回應不絕,那噑叫之慘,實不忍卒聞。
沈謙面色為之一變,一躍而起。
韓崇急沉聲喝道:“謙兒,不准你過去探視,老朽曾答應過那位佛門高僧永不洩露此洞秘密,你這一去,萬一佛門高僧現身出來,你如何答話?”
沈謙面上一紅,僵在那裡做聲不得。
韓崇目中冷電逼射,哼了聲道:“他們怎麼逃出山外,我料此事必是芮如鷗與心印有意放水,若又掀起一場武林殺劫,則武林將永無寧日了。”
沈謙與黎玉珊目光均投在鄰峰上。
只見兩條淡淡人形疾瀉而下,前面一人尚挾著一人。
韓崇忙道:“謙兒,你可跟蹤他們,偵知他們來歷,必要時下手殺卻,免貽武林無窮後患,你也可順道返回西川。”
黎玉珊急叫了一聲道:“就要走了麼?”依依不捨之情溢於言表,剪水雙眸中泛出無限幽怨。
沈謙不敢用目光相接,只道了聲:“二叔,珊妹,珍重再見!”
說時,兩臂一振,颼地“潛龍昇天”而起,半空中疾然一轉,星瀉電射往峰下瀉去。
黎玉珊星眸中不由自主淚珠順頰落下,這一回,她動了真感情,只覺芳心中一片空虛悵惘。
她突感肩頭被搭上一隻手掌,只聽韓崇溫和的說道:“珊兒,謙侄不久就會返回,我們進去吧!”
黎玉珊猶自屹立不動,目送久之,才勉強轉過身軀,羅衣飄飄,蓮步細碎,隨著韓崇回返山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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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陽正上,放射萬道霞光,天際尚飄浮著一兩片雲絮,也襯著淡淡金黃,湛藍的天空延伸無際。
這時驛道上響起得得蹄聲,由遠而近,響亮清晰。
滇本驛道崎嶇,山迴路轉,又是鬱林密茂,深菁莠草,將驛道隱沒,是以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漸漸林木開朗,現出一條逼仄崎嶇黃澄澄驛道,道上只見兩騎黃驃高頭駿馬,一前一後,向開遠縣城行走。
為首騎上人黑衣勁裝捷服,燕頷虎目,目光深沉,肩插一柄“多環緬鋼鬼頭刀”,環聲隨著馬步叮噹作響。
騎上街橫放著一具重傷僵硬軀體,為使傷勢不震動起變化,馬步不敢放快。
隨後一騎上人身形驃悍,臉膛煞白,像是罩上一層寒霜,鷂鼻鷹睛,目光亂轉閃爍,眉上斜揮一柄松紋古劍。
兩騎默默無言按轡行去。
過了一會,為首騎上人目光投向了前路遠山一瞥,嘴角牽了一牽,冷冷說道:“好啦!開遠縣城僅十里之遙,不久便可抵達,只不知何賢弟沉重傷勢捱得過麼?”
後面一人冷冷答道:“早與你說過,讓我先奔騎至縣城抓藥停當,你一到便可施治,這樣慢吞吞地,不誤了何賢弟性命才怪咧!”言下倖幸不已。
燕頷虎自漢子咳了一聲,道:“你那知道,何賢弟需用的藥都是極珍貴上材,只有愚兄才可分辨出來,萬一其中有一二味是劣質,嘿嘿!準保何賢弟一命斷送無常。”
背後回出一聲鼻中冷哼,並無應答。
蹄聲仍自得得個不停,此起彼落。
突然,兩騎身後隨風傳來一陣晦沉蹄聲。
騎上兩人同地面目大變,情不自禁地轉過而去。
但屏樹森翳,什麼都也瞧不見,只聞傳來蹄聲由晦沉而清亮,轉疾馳而徐緩,兩人驚疑交換了一下目光,伸手按向眉頭兵刃。
煞白臉膛漢子壓低嗓門說道:“只一有神色,立即宰了再說。”
忽聽歌聲嫋嫋而起,兩人按騎慢行,目光更顯驚疑,凝耳靜聽,但聞:
西湖楊柳風流絕,
滿縷青春看贈別,
牆頭簌簌暗飛花,
山外陰陰初落月。
秦姬穠麗雲梳髮,
持酒唱歌笛晚發,
驪駒應解惱人情,
欲出重城嘶不歇。
歌聲鏗鏘悅耳,配合著得得蹄聲,節奏有序。
燕頷虎目漢子面色轉和,冷冷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