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道:“房老二,朱某來此找韓廣耀,是為釋小弟胸中所疑,想來問問他。”
矮小老頭面色冰寒,冷笑道:“你胸中有什麼疑慮,何妨說與房老二聽聽,適才房老二來時曾聞你與韓家侄女說事關重大,事先為何不與我等商量,哼,秘而不露,分明居心叵測。”
黑衣老者怒氣填膺,厲聲道:“這是我朱某私人之事,為何事先要與你等商量,朱某看在昔日交情上,不忍與你們翻臉,你還認作朱某甘願受你們挾制麼?”
矮小老者陡然放聲大笑道:“大別諸友,就數你姓朱的心術陰險,私心自用,你在此崖上守候三日三夜做什麼?”
黑衣老者大驚,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道:“你怎麼知道?”
矮小老頭冷冷一笑,道:“如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到此勒逼韓家侄女說出韓老弟下落,究竟有何原因,你不照實答出,可別說我房老二翻臉不認人。”
兩人雖是答問,但暗中已蓄勢戒備,準備逞險一擊。
韓玉姍避往鄰室門首,凝視這兩人箭拔弩張神情,心料大戰即將觸發。
果然不出姑娘所料,黑衣老者倏地抬腕拔劍出鞘,嗆啷啷龍吟過處,一道耀眼寒光亮起,長劍已拿在手中。
黑衣老者手腕一振,劍光連連顫動,嗡嗡生響,冷笑道:“敢情要逼得我朱某非動手不可。”
矮小老頭哈哈一笑,身形動處二層頭已拔出一柄粗如鵝卵,兩頭銳尖,長可兩尺之怪兵雙,黝黑沉甸。
小老頭也不答話,只搶手快攻,眨眼已攻出七招,辛辣之極,黑油油一片光華晃動帶出破空銳嘯。
黑衣老者猝料不到對方不打招呼悶聲搶攻,鼻子怒哼了一聲,長劍疾掄,寒光耀目,劍飈猶如怒龍狂卷,江可倒瀉。
兩人都是武林一流高手,出手威勢驚人,電閃雷奔,但高手過招,講究是爭取一線先機,就在此一線上立判生死勝敗之局。
故爾那矮小老頭搶先快攻,逼使對方只有防守並無還手之力。
他那杆怪兵刃怪式怪異,莫測其攻去的部位,尤其力道宛若推山撼嶽,雷霆萬鈞,震得洞壁轟隆大響。
那黑衣老者雖然劍招精奧,但卻是防守招術,屢欲起心變招還攻,無奈對方出手之速,變招之快,令他無還手之餘力。
而且,他的長劍又不敢沾及對方兵刃,以免磕飛,這樣一來,無異是捱打之局。
忽然黑衣老者厲聲道:“房老二,莫謂朱某懼你,洞中逼仄實在無法使開手足,不如去至崖上拚個勝負如何?”
矮小老頭呵呵冷笑道:“你就認命了吧,大別諸友一致認你是個危險人物,日後顛覆僨事就誤在你的手上,試想你的一舉一動,均難逃大別諸友耳目之下,為的是什麼?房老二今天來此又為的是什麼?”
這話無異是說明自己來此就為的是除去他這眼中之釘。
黑衣老者聞言不禁膽寒顫慄,心底直冒上一股奇寒,“唰唰唰”疾厲無比,一連攻出三劍。
口中同時大喝道:“你當韓廣耀是好人麼?他寄封我等九人處之奇珍是膺品,魚目混珠,心懷叵測,朱某此來即是追回奇珍,哼哼,狗咬呂洞賓”
三劍攻勢雷厲萬分,把矮小老者逼開半步。
那矮小老者眉梢一剔,手中一式“寒星萬點”將黑衣老者身形罩沒,揚聲大笑接道:“不識好人心是麼?那件奇珍當眾密封,你為何知道是假的,不打自招,分明你暗起異心,自取其死,怨不得我房老二。”
手腕一振,寒光一點疾向黑衣老者腕脈點去。
這一式看似平凡已極,其實奧妙無窮,黑衣老者只覺無可閃避,不禁舉劍疾格。
那知矮小老頭那柄似鑼非鑼,似杆非杆的怪兵雙烏光一閃,竟滑過對方長劍,一式“長虹貫日”電光石火般點去。
一聲悶哼,黑衣老者眉頭血光並現,蹌踉倒出兩步。
矮小老頭臉上獰笑現出,欲再出一招制對方死命,手腕一翻之際,忽見黑衣老者身形疾晃,右臂迅疾無倫向韓玉姍抓去。
只聽韓玉姍一聲尖叫,玉容慘白,一隻玉臂登時被黑衣老者五指攫住,奇痛澈骨。
矮小老頭不禁一怔,怒道:“真是無恥之徒,居然挾凌晚輩以作要脅。”
黑衣老者肩頭仍自鮮血漬衣溢位,涔涔滿下,目中暴射陰鷙寒光。
只聽他大喝道:“房老二,你又不是不知朱某向來行事不擇手段。你再不退出,朱某管叫你心念成空,三人同歸於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