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珠,無法當場看出個樂趣來,只有回去問問書金屏或者文晴湖,才曉得裡面的利害之處。
初到花街,便看到有幾座特別有氣勢的建築,領路人舉起馬鞭遙指一座樓道,那就是挽雲樓。又驅使馬兒走了幾步路,來到挽雲樓下,我們下了馬,穿著綠衣的龜公笑容滿面迎了上來,說話很討人喜歡。進入挽雲樓大廳,燈火通明,各色姑娘穿紅著綠爭奇鬥豔,還有慣例的老鴇笑盈盈地過來打招呼。
領路人事先說過太子不可能拋頭露面逛青樓,因此每次到民間都用臺大少爺的名義,希望我們不要說走了嘴。聽到我們是臺大少爺的客人,老鴇的笑容更熱情了,殷勤地叫人為我們領路:“不知這幾位客人怎麼稱呼?”
我不知怎麼回答,領路人倒替我說了:“這位是冀颺王世子,後面的人是他的隨從。”
我急忙糾正:“不是隨從,是師傅。”
聽到我是冀颺王世子,老鴇眼裡又多了一些東西,事後回想才知道,那是看到大獵物的喜悅。元開泰聽我的糾正,笑了一下,我總覺得他那時一定得意非凡。
來到訂好的雅間,我們推門進去,太子和幾個年輕人分別坐在自己的桌前,身邊偎紅倚翠,笑語晏晏,好不熱鬧。太子看到我,笑著舉起酒杯道:“冀颺世子來遲了,快自罰三杯。”
我拱拱手,不知所措地陪笑著,眼角餘光掃過了其餘青年,均都衣著華貴之人。不過太子的話還是要聽的,來到自己的座位,先向眾人自罰了三杯。太子見過元開泰,笑道:“這位不是冀颺世子的師傅嗎?請入座。”元開泰恭敬道謝,坐在我的旁邊,皮笑肉不笑地自顧自喝起酒來。
青年們起鬨道:“冀颺世子怎的把隨從也帶進來了!”原來他們也有帶隨從來,不過這些隨從沒有資格和主人同座,都被打發到別的屋子尋歡作樂去了。
我正緊張,太子為我解了圍,笑道:“諸位有所不知,現在的冀颺世子可是個懼內的人哪。”
眾人聽後,心照不宣地笑了起來。我偷偷問元開泰什麼叫做懼內,對方答曰:“怕老婆。”我聽後,默然無語。
經太子介紹,來參加此次酒宴的有魯山王世子,雁汾王世子,平遠侯世子,中書令的兒子,禮部尚書的兒子,還有門下省主事,左拾遺等。等得知魯山王、雁汾王就是和冀颺王並稱三大藩王的另兩位藩王,我不由多看了這兩位世子幾眼。
魯山王世子是個相貌圓潤的人,笑容滿面,對身邊的美女偶爾揩揩油外,就只會埋頭吃飯喝酒。雁汾王世子是個相貌清秀的人,很會說笑。可聽書金屏說,魯山王和雁汾王和冀颺王同為三大藩王,唇齒相依,同進共退,幾代下來一直努力維繫藩王的勢力,彼此早就結下了深厚的利益關係,可謂天然的盟友。若說京城誰會和我交好,魯山王和雁汾王的世子必然是第一二個。
但是書金屏看來對此頗不以為然。
我按下了思緒,偷掃了一眼四周,不知道別人是怎麼評價我的,也不知該如何表現,不過魯山王世子給了我啟發和鼓舞,於是也有樣學樣埋頭專心品嚐美食了。這叫過來伺候的兩位美人很是鬱悶,推了我一把道:“世子太不給臉了。”
我愣了愣,挾起一塊肉放進嘴裡說:“我覺得比起摸的,不如吃的實在。”
眾人聞言,愣了一會兒後鬨堂大笑,魯山王世子抬起頭,看著我臉上全是遇到知音的激動表情,平遠侯世子指著我大笑道:“聽說冀颺世子大病後判若兩人,今見之,果不是虛言!”
太子微笑著搖頭,我不知他是什麼想法回想當日太子在王府時的幾次宴會,我好像都在埋頭吃飯,今天的表現也如文晴湖所說,和平常一樣。
兩個美人不依地撒嬌,我心裡很煩,又無可奈何,鳳林和佳顏留下的陰影還沒消散呢,老實說,我還沒完全習慣男人的身份,更遑論與女人顛鸞倒鳳了。可眼下又不是在家,不是隨便生生氣就能了事的。
中書令的兒子道:“聽聞今天關心姑娘頗為清閒,何不請她過來一敘,順道請冀颺世子開開眼界呢。”
“說得好,見到關心姑娘,連佛祖都會動心!”雁汾王世子第一個贊成,眾人附和,太子也頷首同意。於是左拾遺便站起來,毛遂自薦去請關心姑娘過來。
不久,左拾遺的聲音和柔柔的女聲在門外飄了進來,眾人都翹首以盼,我也好奇,什麼人能叫這些世子目不轉睛,連魯山王世子也抬起頭一個勁盯著外面,於是也抬起頭看了看。只見門口好似光輝灑進中庭一般,一位美麗的女子婷婷嫋嫋出現在眾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