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許渭常和老嬤嬤都以為她這是想明白了,許渭常還覺得這小半個月的枯守沒有白等,這小丫頭已經是他的人了,早晚連人帶心都是他的!
而老嬤嬤就覺得,這女人啊沒有不被男人軟化的,看老爺對太太那麼好,就知道這小女郎一定會軟成繞指柔的,這才半個月,蔣鳳瓔也漸漸接受現狀了。
裁縫店上次來做的那件新衣服很及時,在蔣鳳瓔覺得自己身上這身衣服要變臭了的時候,及時幫了她,她為了表示感謝,零頭都沒有找,直接賞了裁縫。
許渭常常年見他那些姨太太們經常穿得花紅柳綠的,蔣鳳瓔雖然穿得樸素,反倒覺得她穿著一身學生裝束簡單大方,更有書香門第的氣質,尤其是她腰板挺直的坐在書桌前拿毛筆寫字的時候,皓腕懸空,衣袖半折,全神貫注的沉浸在書寫之中,那模樣讓許渭常心裡對她愛極了。
他心裡這麼想,嘴上卻說她:“穿得太樸素了。”
蔣鳳瓔早就在他多次讚賞的目光之中知道他喜歡什麼樣的女人,回了他一句:“難道還要像老母雞一樣穿得花枝招展的嗎?”
許渭常道:“我的瓔瓔穿什麼都好看。”
蔣鳳瓔正在練字,偶爾理他一兩句,許渭常已經覺得滿足了,想他有那麼多女人,哪一個不是對他愛重非常,在他跟前的時候都恨不得粘在他身上,只有蔣鳳瓔這又嬌又倔的小女郎對他這樣愛搭不理的,對他而言也是新鮮體驗,不過早晚有一天她會心甘情願的在他身下求他!
許渭常吃了早飯便離開了,離開的時候蔣鳳瓔對他說一句:“今天外面天氣很好,就算是寵物也該出去遛一遛。”
許渭常聽她這麼說,她分明是把自己當做了他養的寵物,這個比喻取悅了他,他英俊的臉龐露出愉悅的笑容,但也彷彿看穿了蔣鳳瓔這點小心思,下巴幾乎不可見的點了一下,“好,今天讓阿慶和嬤嬤陪你出去逛逛,看好了什麼記在我帳上。”
蔣鳳瓔忍了半個月,可算是得到了放風的機會,出門的時候老嬤嬤還跟她說:“太太啊,您看老爺多寵著您啊。”老嬤嬤勸她的話總是那麼一兩句,蔣鳳瓔已經聽膩了。
她心裡對老嬤嬤前朝那套三從四德的思想很是不以為然,小蔣鳳瓔就是從小被家裡教育了這一套東西,所以才會在遇到那種是回請的時候那麼想不開的。那些什麼三從四德、夫唱婦隨的老戲碼可不在她的腦子裡。
書店是蔣鳳瓔常去的那家書店,過去的小蔣鳳瓔經常在這家店裡站著看書,老闆大概是看在她年紀小又很懂禮貌,最主要的是因為她長相貌美,所以才對她這種只看不買的時候驅趕她。
蔣家的經濟條件沒法支援她經常買書,而且她總喜歡買一些昂貴的洋文書,這在蔣父這個前朝老秀才的眼裡可不是什麼好事,往往都會被他說一句:“崇洋媚外。”大嫂就會酸她亂花錢,總之過去每次買一本洋文書都需要她攢很久的錢。
蔣鳳瓔這次來買了幾本洋文書,結賬的時候老闆隔著玳瑁近視鏡看了她好幾眼,可能是在揣摩這小姑娘怎麼忽然有錢買這麼多書了,蔣鳳瓔只衝他笑一笑,老闆兩鬢斑白,見識的事多了,也沒有繼續探究的心思,轉而向她推薦最近幾日的報紙和雜誌。
蔣鳳瓔還買了一本《小說匯錦》,老闆慢悠悠的說:“這期的《小說匯錦》裡有雁山先生的新小說,開篇就氣勢恢宏,很是耐看啊,這雜誌賣得可快了。”
蔣鳳瓔道:“雁山先生的文章一定不會讓人失望的。”她還拿了兩份報紙,只見一份《平城日報》上頭版頭條寫著“南方革命黨領袖被刺殺在平城火車站,懷疑是刺殺大王紀亞夫所為!”
老闆見她也在看那頭條,隨口說了一句:“這世道,夠亂的了。”
蔣鳳瓔微微一笑,心裡卻想著,以後會更亂的。
出了書店,老嬤嬤湊上來建議蔣鳳瓔再去銀樓裡看一看,“太太也該置辦一些金銀首飾,將來老爺帶著太太出去的時候,太太不能一件像樣的首飾都沒有啊。”
蔣鳳瓔咬咬下嘴唇,一副想去又猶豫的樣子,老嬤嬤趕緊繼續說:“您跟老爺就不要見外了,您花老爺的錢那是天經地義啊,再說出門的時候老爺爺說了,看中什麼都記在他賬上。”
蔣鳳瓔露出終於被說動的模樣坐上黃包車來到了慶銀樓,她其實久聞慶銀樓的大名,只因為蔣母經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就是:“等過年的時候,我們也在慶銀樓裡打一件首飾!”雖然她總這麼說,但也他們家很少在慶銀樓裡打首飾。
而大嫂在這件事上難得與蔣母的態度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