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的場面我是記得的。可我現在也不想描述出來了。因為這是在是太血腥了。被砍死的，被砍的只剩一口氣然後被神面的人踩死的，被捅了肚子內臟流了一地的。等等等等。這是我作為一個商人，或者說我從出生到現在都從來沒見過的一個場面。我整個人都看傻掉了。要不是胖子一把拉住我往後撤一步，我腦袋早就被劈成兩半了。

血拼的場地從樓上的大堂慢慢轉移到樓下的街道。場地一寬闊起來了之後，就有更多的人源源不斷的投入到這場沒有任何意義的廝殺當中。

胖子把我安頓在一處比較安全的位置之後，又叫了幾個手下過來保護我。昨晚這一切之後我就看到他也衝進了人群。

我呆呆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第一次感覺到生命是這麼的脆弱。上一秒可能還在說笑的人，下一秒就變成了一具毫無生氣的屍體躺在冰冷的地上。而奪走這一條條鮮活的生命的，卻是一把一根手指這麼厚的鋼刀。

街邊擺攤做生意的人似乎已經見慣了這種場面。幾乎是不慌不忙的收起擺在路邊的攤子，然後關上店門。

我不記得這一次的血拼一共投進去了多少人。反正在後來的和濤和胖子給我報上來的數字裡，我們這邊，胖子死了二十二個，和濤那邊死了十九個。

如果光說數字的話可能並不會有什麼感覺。可如果是在認領屍體的時候呢？四十一個人一字排開，一共排了幾十米。

當時血腥的場面我不想再描述了。總之胖子跟和濤帶來的人都是客場作戰，人數在這方面根本就沒有優勢。而大伯那邊，人還在不斷地朝我們這邊聚集。人數幾乎是我們這邊的三倍。別看那些什麼玄幻小說裡一個人能幹翻五六七八個人。那些都是扯。事實上讓你一個人面對三個小你十歲的人，你還不一定能搞的定。況且別人手裡還都拿著砍刀。

事實證明蘭也不是無敵的。蘭在同時和幾個人對陣的情況下，背後和左手手臂都被砍了一刀。這兩刀我看得真真切切清清楚楚。砍完之後我就看到血流下來了。而事實再一次證明了蘭的強悍。即便是在被看了兩刀的情況下，她依舊能在人群中來去自如。換做是我的話可能早就掛了。

胖子也不輕鬆。他那兩百幾十斤的體型在人群裡特別扎眼。兩撥人剛衝到一起沒一會，胖子就直接被七八個人圍住了。不過好在胖子那一身肉夠厚。胖子被撲倒在地上的時候肚子連著被劈了兩刀，可後來在檢查的時候我們發現，這兩道愣是沒一刀劈進了肉裡。也就是全劈在肚子上那一大塊脂肪上了。這倒是值得慶幸的一件事。不過胖子的背可就沒這麼幸運了。背上的脂肪少，被劈的那一刀深得都他孃的能看到脊樑骨了。

和濤也傷的不輕。剛才也說過了，沒有人能在被幾個人同時圍攻的情況下全身而退。電視劇裡的那些人物之所以能做到，那是因為圍住他的人都是一個一個上去單挑的。可現實並不會這樣。和濤可能是露出了自己的身份。儘管我不確定這個所謂的身份是不是真的，可至少大伯好像是相信了。所以和濤就更苦逼了。同時被十幾個人圍著，自己手下的人更是被衝散了。根本就沒人能幫得了他。

我在原地看的也急。當時和濤已經被圍到一個死角，已經進退不得了。

在和濤被砍了三刀之後，我終於看不下去了，並且終於邁出了這第一步。而這一步，用胖子的話來說，那就是走上了這條路的第一步。

你的一小步，盜門的一大步嘛。胖子說。

我搶過旁邊一個人的砍刀，對著和濤就衝了過去。

砍人是什麼手感？

沒有手感。人在極度緊張的情況下是不可能有任何感覺的。要不也就不會有大小便失禁這樣的說法了。不過現在想來，似乎這一切都不是真的。我雖然記不住刀砍在對方身上是什麼感覺，可面前的人被我砍中了之後，真真切切地就倒在了我的面前。這一刀我是對著脖子斜著往下砍的。我本能地沒有橫著砍過去。因為我害怕看到腦袋被一刀削飛的，然後斷了的脖子開始往上噴血的景象。

可就算我這一刀沒削飛他的腦袋，那這個人也是被我砍死了。

我確定他是死了。我知道自己那一刀下手有多重。這麼一刀下去肯定是活不了了。

繼續往前砍。只要不是胖子的人或者和濤的人，那我看著就直接砍了。

第一次砍人，第一次在這種血肉橫飛的情況下砍人。在陷入恐慌之後，通常還有一種一種狀態。那就是瘋狂。這也算是臨死前回光返照的一種吧。我根本就沒有思考的能力了，只知道看著人就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