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地,屁顛屁顛的跑過去,“師傅~~~!”抱著師傅蹭啊蹭啊蹭啊蹭,感覺好像很久沒有這樣跟師傅撒嬌了~!
方丈師傅乾枯粗糲的大手按在她腦袋上揉了揉,烏黑的髮絲盪漾著掃過她的臉頰帶起微微癢,小淨塵疑惑的抓住自己耳邊的長髮,茫然的眨巴眨巴眼睛——她是和尚,腫麼會有這麼長的頭髮?
方丈師父牽著她慢慢走到柴垛邊,看著費力其實一點也不費力的將妹紙抱在柴垛上坐好,仰望著沒有城市汙染卻仍然灰濛濛的天空,慢悠悠的道,“淨塵,山下的生活如何?”
“山下?”小淨塵疑惑的眨巴眨巴眼睛,她有下過山……麼……?
“是啊,山下的生活,車水馬龍的城市,人滿為患的景點,吵吵鬧鬧的學堂,喜歡麼?”
“……”小淨塵的眼神看著有些空白,遲鈍的大腦緩緩轉動起來,一些陌生的熟悉的畫面漸漸在腦海浮現,小淨塵下意識的往師傅身上靠了靠,迷茫的眼神慢慢變得澄淨,純粹的黑,足夠埋葬一切負面情緒。
“淨塵,師傅送你下山,是希望你能夠真實體驗到紅塵的一切,除了幸福、快樂、生氣、難過,還有悲傷、痛苦,當你能夠笑著面對人世間的一切苦難,再也沒有任何牽掛的時候,你就真正做到了看破紅塵。”
“師傅,淨塵想回寺裡來。”小淨塵抬頭望著方丈師傅,糯糯的道。
方丈師傅再度用乾枯的手掌按住她的腦袋揉了揉,手心滑到眼睛上遮蓋住她的心靈之窗,小淨塵動了動耳朵,敏銳的聽覺讓她能夠很清晰的感覺到師傅話語中的溫柔平和,“告訴師傅,現在,你腦海裡浮現出來的最想念的人是誰?”
小淨塵愣了愣,小嘴慢慢癟起,眼眶溼潤,含淚哽咽的哭了起來,“爸爸——!!”
瞬間,陽光穿透烏雲照耀大地,小淨塵被熾熱的光線刺激得有點睜不開眼,只能憑藉耳朵捕捉師傅那漸漸遠去的聲音,“我佛慈悲,卻也有金剛怒目之時。”
小淨塵覺得自己睡了很久,也可能只是幾秒鐘而已,她緩緩睜開眼睛,視線有些模糊,只能看見完全的白,唇鼻籠罩在氧氣罩裡。連帶著呼吸似乎也有點不受控制。
遲鈍的呆愣了幾秒鐘,小淨塵感受到身體的疼痛,心口彷彿撕裂了一般,令她連動都不敢動一下。
模糊的視線中出現了一個身影。輪廓不算很清晰,可是小淨塵一眼就認出自己睡夢中最想念的親人,她眼眶瞬間溼潤。大顆大顆的眼淚順著眼角滑落,慢慢張嘴,無聲的吐息——“爸爸!!”
白希景輕輕擦拭著小淨塵的眼角,可是她的髮絲還是不可以抑制的溼了,白希景覺得自己心裡脹得滿滿的疼,痠痛的感覺直接從心底湧上眼眶,視線模糊。熱熱的液體滴落,濺溼了氧氣罩。
小淨塵動了動手指,可惜,此刻的她虛弱得像個破布娃娃,恐怕連片指甲蓋都抬不起來。
白希景緊緊握住她夾著心電儀的小爪子。輕聲道,“別怕,爸爸在這裡陪著你,你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嗯。”大眼睛緩緩眨動著,小淨塵抿著嘴角笑了笑,視野邊緣處出現一個朦朧的黑影,雖然看不清楚,但小淨塵一眼就認出了它,“茄子~~!”
茄子吐著紅信子嘶嘶兩聲。小淨塵安心的閉上眼睛休息,好累!
可是,小爪子卻牢牢抓著白希景的手,一點縫隙都不留。
小淨塵昏迷的這幾天,白家其他人輪流陪著白希景留下來看護,今天剛好輪到大伯白樂景。一見小淨塵醒過來他立刻去找醫生,不過一分多鐘的時間就回來了,可是,小淨塵已經睡了過去。
白樂景不禁有些失望,撇撇嘴,望著身邊精神頭明顯好了很多的白希景道,“你打算怎麼辦?”
白希景一瞬不瞬的盯著醫生做檢查的舉動,淡淡的道,“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白樂景:“……”你丫的能不能認真點啊掀桌~!
小淨塵甦醒的訊息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傳遍所有的親朋好友,可見,她雖然呆了點,暴力了點,兇殘了點,但人緣真心是槓槓滴好啊,爺爺奶奶大伯二伯三伯大伯母二伯母三伯母白洛辰白學辰白羽辰,湯苗苗錢多多艾美羅佳妮上官哲等等有空的沒空的補假的請假的全都跑來探望她,只一天不到的時間,病房裡就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慰問品,而且除了上官哲那個小騷包送了大束玫瑰花被白希景拎出去再教育以外,其他人都很有默契的送吃的。
各種大號小號中號的水果籃,各種包裝精美的補品,各種大禮包點心飲料等等等等,堆得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