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自然知道肖英這個時候提這個事情是什麼意思,人家可是一個副省級幹部,會和你閒聊嗎?肖英的意思是,老孃現在要建新大樓,錢不夠,你識相的就趕緊捐輸一點,要不然你的朋友或者你自己可就哼哼哼了。李穆對此只能只嘆倒黴,但是對於這個一點是多少,李穆卻是很有點看法。
既然肖英這麼一個副省級親自開口了,一百萬怎麼也是要的,兩百萬的話,就太多了一點除非唐金年手裡真的有什麼證據,這個證據又真的落到法院的手裡,要肖英親自處理。“我看現在省高院這塊地不錯啊,位置好,鬧中取靜,地方又大,要是賣掉,然後再稍微郊區一點的地方重建一個,應該足夠還有賺頭呢。”李穆對此有些奇怪。
“哎,所以說封建迷信思想害死人啊。”肖英長嘆了一口氣,“本來我也是像你這麼想的。可是那幫地產商,都說我們公檢法的地方殺氣太大,不論是建住宅樓還是商業樓,都鎮不住。只能用來建博物館或者醫院學校什麼的。博物館就不用說了,就算是用來建學校醫院,我們又哪裡還有賺頭呢?”
其實地產大潮之下,哪裡有什麼封建迷信呢?別說法院,就是原來的火葬場殯儀館亂葬崗什麼的,只要能開發,地產商們也照樣開發給你看。這還不是最牛的,最牛的是,開發好了而且還能夠賣得出去——水泥一到樹木一種,誰還看得出來原來是什麼地方。省高院的地沒人要,其實肖英出價太高,人家不敢得罪,只好說省高院殺氣大了。
“殺氣太大?”李穆想了一想就明白了,是斬客斬得殺氣太大吧,“現在都新社會了,哪裡還有什麼殺氣不殺氣的呢就算有殺氣,也可以做個法事嘛,辦法總比困難多,活人怎麼能讓尿憋死?不知道現在省高院這塊地,肖院長是想要多少錢出手呢?我的生意盤子小,不過我父親李富貴,是富貴地產的董事長,他開發過無數的樓盤,經驗豐富,資金雄厚,人脈也很廣,到時候說不定能夠幫肖院長拉拉線呢。”
說實話,李穆自己的危險時不怎麼大的,可是李富貴不同,他做生意這麼多年,要說沒用過某些非法的手段,告訴誰誰都不信。就李穆知道的,已經足夠讓李富貴進去吃十年牢飯了。現在富貴地產從子烏搬到了省城,立足未穩,就好像螃蟹剛剛退了殼一樣,以後是能夠長得更大,可是眼前卻是危險重重。而且李富貴認識的人層次不夠高,面子也就不夠大,法院要拿他開刀,顧慮會小一點。所以李穆才拼命給李富貴說好話。
“對啊!李老闆你也是做地產生意的啊。”肖院長卻是理都不理李富貴,只是盯著李穆,“要是李老闆有興趣的話,不如就主持了這個專案吧,如果李老闆主持了這個專案,那大家都是自己人了。”言外之意,大家都是自己人了,那些殺人放火搶劫強姦什麼的小小問題,老孃就幫你擺平了吧。
李穆打了個冷戰,那還不給你吃得渣都不剩啊?政府的專案,一向都利潤豐厚,但這也要看你有沒有本事把利潤吃到嘴裡。省高院這個專案,李穆就很不看好。萬一要是忙了幾年,賠進去無數的資金和精力,最後被肖英或者其他人反咬一口,那就不划算了。“這個我現在手頭專案太多,沒有多餘的資金啊。”李穆連忙推辭。“要不這樣好不好,我對肖院長呢,是仰慕已久了,對於省高院維護我省大好形勢的努力,也是看在心裡。我願意捐助150萬給省高院建新大樓,肖院長你看怎麼樣?”
“那當然好了,謝謝李老闆。”肖英站起來抓著李穆的手使勁握著上下搖動,然後拿起電話吩咐了幾句,五分鐘之內,李穆就拿到了一份大紅封面燙金字的感謝書,還被人拍了照片上了省高院的網站。等到李穆再也不能反悔了,肖英才跟著繼續,“真是太感謝李老闆了,有了這150萬,我們距離成功建設新大樓又近了一分。不過那個開發的事情,我覺得李老闆還是應該仔細考慮一下。”
吃了原告吃被告啊不對,這是一魚兩吃。李穆居然還以為出了錢就不用出力了,真是太天真。還沒等李穆說話呢,肖英又開口了,“做生意嘛,還不都是買空賣空。沒錢不要緊,從銀行借嘛,銀行的錢多得是。憑著李老闆你的面子,從銀行借出來十億八億的,不過是小事一樁罷了。”
李穆覺得自己好像是被毒蛇盯住的青蛙一樣,雖然想要垂死掙扎,但卻是動也動不了。“肖院長啊,我這個年輕識淺,經驗太少,萬一要是開發失敗了,我個人賠錢事小,耽誤了肖院長的大計,那可怎麼辦呢?”李穆只好這麼說。
“我這又不是要拿出去賣的住宅,只不過是我們自己使用的辦公室罷了,有什麼開發失敗不失敗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