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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下袍服,走到倚牆而放的書櫥前,他的手指在牆鎖上按了按,從拉開的抽屜裡拿出藍色的風帽,便開始喬裝打扮起來。

第十八章

直覺告訴托勒,站在他面前的這個用似睜非睜的眼睛仔細打量他的老頭是個固執的傢伙。他長了一隻銳利的鷹鉤鼻子,額下的贅肉隨著他頭部的移動而不時地顫抖。他那背在後面的兩手握著一柄短而粗的弧型刀子,當然,那長長的頗具裝飾性的刀柄無言地述說著主人的身份。事實上,從衛兵——此刻,他已經遠遠地退到了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對他的態度中,托勒也已經猜出這個老傢伙屬於天堂之國高層決策圈子中的人。

這間房子的佈置同樣顯示著主人尊貴的地位:寬闊的圓柱型天花板在他們的頭上營造出某種戲劇性的效果,色彩濃重、富麗堂皇的垂掛物呈褶狀掩蓋了四面牆壁,天花板也沒有例外,讓人恍然產生置身於蘇丹的帳篷裡那樣的感覺。

老人正在他的寶座——一張安放在高出其他地方的平臺上的高大、寬闊的靠背椅上,等待著他的到來。托勒被帶到了他的面前,站在地板上用浮雕圈成的一個圓圈中。就在他跨人圓圈的那一刻,他的心頭掠過一陣陰影,內心深處一個微弱的聲音告訴他,他現在的身份仍然只不過是一個犯人。

老傢伙開口說話:“我是塞瑞尼·羅翰,塞熱奧以及伊波瑞帝國的大迪瑞。”

他停頓了一下,自信地對托勒點了點頭,“你明白了嗎?”

托勒覺得自己似乎聽懂了幾個詞,不過這個老男人顫抖的聲音傳到他所在的圓圈裡時好像有點變形,使他無法確定他到底說了些什麼。不過隨即他又猜到那不過是些自我介紹之類的開場白,便也如法炮製地來了一番自我介紹,他說話的聲音很大:“我是奧林·托勒,旅行者,來自塞尼提克。”

托勒在“塞尼提克”一詞上加重了語氣,他希望這個詞將產生其應該產生的效果。這一次,無論如何也會比剛著陸那會兒的情況好一些。這個叫羅翰——他惟一可以聽清的幾個音節大概就是他的名字——的老傢伙很高興地點了點頭,然後將嘴唇噘了起來,好像托勒的話正是他所希望的回答似的。

衛兵們——有兩個是把他帶到這裡來的,還有兩個是陪著他們年邁的領袖等在這裡的——這時的情緒也放鬆下來,相互小聲地交談著。托勒仍將注意力放在羅翰的身上,他試圖同時看到威嚴和慈祥這不同的兩個方面。然而,他那本來就不夠豐富的面部表情洩露了他的企圖。

“你為什麼要到這裡來?”羅翰直截了當地問。

托勒有點詫異地眨了眨眼睛:這句話他已經回答了無數遍了。他思忖著說話的方式而不是詞語本身,他可以聽懂簡單、明瞭的句子,因此,他也就儘量用簡短、明朗的語言回答他的問題:“我是被派來的。”

羅翰的臉上顯出疑惑的表情。他舉起手中那寬闊的刀柄,向對面的衛兵做了一個手勢。那人走了出去,不一會兒,就帶著另外三個人進來了。他們穿著和托勒一樣的銀色條紋袍服,不過他們每個人都佩帶著銀色的徽章,看起來就像是掛在脖子上的寬寬的皮帶,而閃光的徽章正像是皮帶上的紐扣。

翻譯嗎?托勒的心中疑惑著,不過這三個人看起來更像是法官,或者是審判官。

大迪瑞羅翰手中那弧形的刀在他們三人面前揮了揮,隨即便轉向托勒。他的語調和緩、從容,就像是一個大人在對孩子說話似的:“你知道有關費瑞的什麼情況嗎?”

“費瑞”一詞讓托勒頗費猜疑,他聳了聳肩,回答說:“我不明白。”

其他的三個人面面相覷,“費瑞?”第一個人重複了一下,“快告訴我們。”

“我什麼都不能告訴你們。”奇怪!托勒想,給這些人開個小玩笑怎麼就那麼困難呢?他被自己剛才成功地施展的一個小小詭計激動著,又補充了一句,“我是一個旅行者,我是被塞尼提克送到這裡來的。”

這句話又引起了一陣小小的騷動,三個審訊者瞪圓了眼睛,相互打量著對方。

隨後,他們又把頭湊到了一起,彼此商量著對策。而羅翰的唇邊,也盪開了一絲莫可名狀的微笑。是的,莫可名狀,托勒無法為他那種奇怪的表情命名。

就在審查小組相互交頭接耳的同時,托勒也在破譯著他們的這位天堂領袖臉上那神秘莫測的笑容。直到他開口說話的時候,他的心中仍然絲毫也沒有放棄進一步對他的笑容進行探索的慾望。

“給我們說說塞尼提克吧。”一個審判者說。毫無疑問,他是這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