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61部分

等待著它的主人回來。

庫拉克取出他的野營包走回到林中空地上,將包開啟,把裡面的東西倒出來。

在一堆雜亂物品之中有一把多用刀,刀不算大,而且從來也沒有被當成真正的武器使用過。庫拉克拿起刀子,走向他殺死的那兩個動物中大的那個。

只用了幾分鐘,他就把動物的後腿卸了下來,從它的肚子裡切開一塊肝類的腑臟,他把胳膊伸進去,只有胳膊肘還露在外面。他坐在地上欣賞著自己的手藝,空氣中瀰漫著濃重的腥氣。他把一塊肝送到嘴邊舔了舔,聞了聞它所發出的濃重甜腥氣,便貪婪地將還散著溫熱的肝吞了下去。吃完美味,他用滴血的胳膊擦了擦嘴,又拿起刀子,開始肢解起動物。

他把它的另一條腿卸開之後,又坐下去,鼻孔因興奮而一張一合的,他又開始將還帶著溫熱的肉撕下來吞吃,他一邊舔著嘴唇一邊為這難得的盛宴而含糊不清地咕噥著。

音樂會已經結束幾個小時了,但貝斯洛仍然和薩塔拉一起坐在溫柔的月色中,“坐在空蕩蕩的音樂廳裡交談。《拉里威爾》,這部敘述費瑞人長年跋涉的史詩性樂曲,就像是跋涉者們的腳步聲一樣離他遠去了。除了他身旁的這個可人兒之外,什麼事情都無法讓他集中精力。

薩塔拉是那麼的嬌媚、可愛、迷人、沉靜,甚至可以說是攝人心魄——無論多麼美麗的字眼都無法傳達她的美麗。整個晚上,她說的完整句子甚至不及半打。很可能,她是為貝斯洛的話所深深打動了。貝斯洛的談鋒頗健,思維也頗活躍——他不時地轉換話題,也不斷地有新的話題蹦到他腦海裡——從《天方夜談》到禪宗,似乎沒有他沒談到的話題了。他就像是一個喝醉了酒的人一樣,一刻也沒有讓自己的舌頭停下來,而且想盡辦法把話語說得首先讓自己覺得聰明、美妙而閃爍智慧。

他像一個醉漢似的沉醉在自己的聲音中,但不是他的話本身打動了他——而是正在聽他說話的那個人讓他感到了深深的沉醉。他只是為了讓她聽而講,他只是為了看她聽他說話而講——因為在他的人生中,他還從來沒有過如此美妙的體驗。甚至可以說,如果沒有此刻的美妙,他的整個人生都是毫無光彩的。

貝斯洛停下來喘了一口氣——他的喉嚨嘶啞了——薩塔拉把手放到他的胳膊上說:“我們出去走走吧。”

他們已經坐了幾個小時,但貝斯洛一點也沒有注意到。對於他來說,整個晚上就像從身邊飛逝過去的一個瞬間。“好,太好了,”他說著站起來。他向四周環顧,發現音樂廳已經空蕩蕩的,光線也暗下來。“這麼快就清場了,啊?”

薩塔拉帶著他穿過門廊出了音樂廳,來到一條寬闊的林蔭道上。林蔭道的兩旁是飛羽樹——這是一種軀幹修長,長而柔韌的枝條上長滿美麗花朵的樹,遠遠看去,就像是天鵝飛下來一般。他們在沉默中走了一會兒。貝斯洛的長篇大論被打斷之後,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他的舌頭就像是打了結一樣。

“多好的空氣。”薩塔拉感嘆著。飛羽樹的花朵以它優雅的香氣為這美好的夜晚送來了幾絲溫馨。

“晤,好,”貝斯洛說,打量著身旁這個迷人的同伴。如果說日光下的薩塔拉是一個幻影,那麼星光下的薩塔拉則是一個夢。她那淡黃色的頭髮閃著光芒,長長的睫毛覆蓋下的眼睛像一池深水。“你也很好。”他不禁脫口而出,幾乎是不假思索地就將自己對她的讚美說了出來。多麼美好的夜晚啊!“我得趕緊走了。”她說。他們在沉默中向前走了幾步。“我們還可以聽音樂會,如果你喜歡的話——”

“哦,我喜歡,”貝斯洛性急地說,“明天晚上,好嗎?”

薩塔拉笑了起來:“我不知道明天晚上是不是有音樂會。”

“那麼我們就去划船,無論什麼都行。好嗎?你說好,我就會來接你的,你住在什麼地方?”

“很好,”薩塔拉同意了。“我們明天晚上再見。”

“明天早上怎麼樣?事實上,我明天一整天都有空。”

“可是我明天得工作。”

“在什麼地方?你是做什麼的?給我說說。我想知道你做的一切,我想知道有關你的一切。”

“通常說來,我在門特院的辦事處服務。我們一共有24個人,協助馬斯亞克管理門特們的日常事物。”她停下來對貝斯洛笑了笑,“不過後天我有時間。”

“你有時間?太好了!讓我們在一起度過一整天,好嗎?你說好吧。”

“好吧。”薩塔拉笑起來,她那溫馨而亮麗的聲音中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