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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再減的一萬匹裡你們每人該給巡撫衙門和布政使衙門五千匹。”

除了那個老年微商,那四個徽商一下子心裡都有了底。

“那我們就認了!每人接手五座作坊,再併入五座作坊。”那中年徽商立刻代表大家大聲表態了。

“好!”何茂才在腿上一拍,站了起來,“現在鄭大人和我就可以跟你們簽字畫押,然後再拿到織造局讓楊公公蓋印畫押!”

“還是再緩緩,再緩緩。”那個老年徽商似乎還不放心,望了望另外四個徽商,又轉望向鄭泌昌、何茂才,“不是我們不相信二位大人,既然是織造局的差使,二位大人能否明天將楊公公請來當面在約書上加蓋上江南織造局的大印我們再籤。”

“給臉不要臉是不是!”何茂才一掌拍在茶几上,“我們一個巡撫,一個布政使,撂下這麼大一個浙江的事陪你們一筆一筆算賬,你們倒拿起糖來了!要不是看在胡部堂和你們有鄉誼,派兩個書辦早就逼你們把約簽了。籤,現在就籤,來人,把約書拿上來!”

立刻有書吏大聲應著,捧著筆墨紙硯擺到了桌上。

何茂才兩隻眼睜得滾圓,望著那幾個徽商:“請吧!”

幾個徽商原來情願的這時心裡又都沒底了,說穿了,是被這兩個人如此的急態弄得有些害怕了。可話說到這個分上已無退路,只好一個個走到了桌前,坐了下來,望著約書和筆墨,兀自不肯提筆。

鄭泌昌也硬了,目光陰沉直逼那個老年徽商:“從你開始,籤。”

江南織造局值房

趙貞吉、楊金水和四個錦衣衛都等得有些不耐煩了,那個隨從太監終於在門口出現了,低聲向裡面稟道:“請來了。”

幾個人立刻對望了一眼,目光都望向了門外。

“談成了!對朝廷總算有個交代了!”何茂才的大嗓門在門外好遠就傳了進來。

楊金水立刻望向了趙貞吉,趙貞吉面色冷峻。

幾個錦衣衛也互相望了一眼,有兩個扯起嘴角冷笑了一下。

“請吧。”那隨從太監在門口將手一伸。

鄭泌昌在前,何茂才在後大步走了進來。

“楊公公… …”在後的何茂才猶自沒有看見那幾個人,進門便喊,可很快就咽在那裡。

趙貞吉冷峻的目光望向了鄭泌昌。四個錦衣衛冷冷的目光也望向了鄭泌昌。

鄭泌昌的臉色立刻變了。何茂才站在鄭泌昌的身後,臉色也變了。

趙貞吉慢慢站了起來:“有上諭,鄭泌昌、何茂才接旨!”

何茂才倒是先跪下去的,鄭泌昌卻站在那裡怔了好一陣子才跪了下去。

趙貞吉展開聖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日:朕遍覽史冊,歷朝貪蠹之吏不遑少見。我大明開國之初,有貪贓六十兩白銀者,太祖高皇帝即將之剝皮揎草,祖制不謂不嚴。今乃有爾浙江巡撫鄭泌昌、浙_江布政使兼按察使何茂才上侵國帑,下吞民財達百萬之巨!不唯朕覽之嚇然,記諸史冊,後世觀之無有不嚇然者!若以太祖之法,爾二人雖有百身,剝皮揎草寧無餘辜!”讀到這裡,趙貞吉有意停了下來,望向二人。

楊金水和四個錦衣衛也都肅然站在那裡望著二人。

何茂才儘管身子強壯,這時兩手卻似乎費了好大的勁才撐住了身子跪在那裡,臉上的汗滴雨般滴向地面。

鄭泌昌這時倒比何茂才硬朗些了,倏地抬起了頭,兩跟緊望向楊金水。楊金水把目光翻望了上去。

趙貞吉接著宣讀:“朕上承祖德,常存無為而治之念,傷一生靈皆不忍之,奈爾二人之罪何?著即革去鄭泌昌、何茂才一切職務,令趙貞吉任浙江巡撫兼南京都察院副都御史,調淳安知縣海瑞、建德知縣王用汲會同嚴審自鄭泌昌、何茂才以下諸員之貪墨。爾等罪員倘尚存一絲天良,當徹底供罪,悉數繳出貪墨之財。上天或可給爾等一線生機乎!欽此。”

都“欽此”丁,那兩個人仍然僵趴在地上。室內一片沉寂。

“鄭泌昌、何茂才!”趙貞吉一聲喝道。

兩人這才猛地抖了一下。

趙貞吉:“領旨!”

何茂才是確實開不了口了,鄭泌昌卻是不願開這個口,又是一片沉寂。

趙貞吉玲笑了一下:“來人!”

鎖鏈是早就準備好了的,四個親兵應聲提著走了進來。

趙貞吉:“鎖了!押到臬司衙門大牢裡去!”

立刻便是兩個對付一個,先把鎖鏈的圓環從頭上套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