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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那我們回那邊主臥睡。”李先生再三權衡之後,妥協了。把她趕走是萬萬不可的,他看不得她絲毫委屈的眼神,那就為了讓她睡個好覺而痛苦自己吧。他可不想她因為換床而睡不安穩第二天變得精神懨懨的樣子。

室外響起了雨聲。荷鹿聽著身邊李辰的呼吸聲。久久沒有睡意。他還是遵守著諾言,沒有碰自己一下。只是例行的吻她的額頭,說了晚安。

她早就發現了,他喜歡吻她的額頭。剛在一起的時候,他不是這樣的,他也喜歡隨時從她唇邊偷吻,滿面的喜悅和滿足。

是從結婚後,他的吻便只落在她的額頭上了。

是因為什麼,荷鹿很清楚。因為遲安良,他在他們的婚禮上的突然出現。

十七歲那年的荷鹿,恐怕怎也想不到她即將要開始和兩個男人之間的愛恨糾纏。

那時候,她青春生動,簡單美好,隨著父親荷樺的工作來到新的城市,新的學校。在入校第一天,便知道了遲安良的存在。

因為他是學校裡的風雲人物。是神一般的存在。荷鹿未見其人時,只想著每個階段,每個學校都會有那麼個人獨領風騷,或課業優異,或外貌出眾,或才藝不俗。這沒什麼稀奇的。

但是,世間的事,往往就怕“但是”二字。她在見到遲安良那一刻,知道了什麼叫心動。

那天是校慶日。全校學生在大禮堂排排坐,聆聽校領導們的演講。她坐在座位上聽的百無聊賴。她的位置比較隱蔽,她左看看右瞧瞧,確認基本安全後,拿出了隨身攜帶的指甲刀開始低著頭認真修指甲。

這是她的愛好,有事沒事就和自己的指甲作對。喜歡把十個指頭上那點方寸之地打理完美。

她低著頭,一個指頭換一個指頭的剪,剪完了,又細心的用銼刀把它們一個個打磨圓潤,何其投入,何其認真。臺上的領導什麼時候話都講完了她都不知道。在全校師生轟然響起的掌聲裡,嚇了一跳的荷鹿,膽小鹿同學,手一抖,把手裡的指甲刀掉到了座位下。

顧不上撿起自己的指甲刀,膽小鹿裝模作樣地投入到熱烈鼓掌的行列中去了。等掌聲落下,換另一位什麼什麼領導講話的時候,她悄悄地從座位上挪下身,把手伸向地面,去摸自己剛才掉下去的寶貝剪刀。就剩兩個指甲沒修完,這是最撓人心的時候了不是?離勝利的號角吹響僅僅只剩兩個指甲的距離!

她在自己腳下摸啊摸,偏偏就是摸不到掉下去的指甲刀!想著大概是掉到別人腳下了。又不能大動靜地讓別人幫忙找,只能就此作罷,等到散場的時候再兩邊找找看了。

她重新在座位上坐端正,一隻手下難耐地摳弄著另一隻手上沒修剪完的那兩個指甲。

就在這個時候,一隻修長的手,從她耳邊伸展著移過來,在她臉旁停住,手心裡躺著她的指甲刀。

下意識地順著手伸來的方向回頭,她帶著詫異的眼睛剎那便撞進了另一個人的眼中。他在她的身後,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一雙明亮有神的眼睛湖水般深邃而靜謐,又帶著徐徐的溫暖和煦,就像一縷來自春天的陽光,密密實實地將她包圍。

短暫的失神後,她心慌意亂地轉回頭,眼睛都不知道該放在何處了。手不自覺地移到胸口按住了自己的心臟。它跳的太急太歡快。她真怕它會從胸腔裡跳出來。這是在她十七年的人生中從來沒有出現過的情況。她知道這代表什麼,她知道。

那隻手的主人不見她取回自己的東西,便又慢慢收了回去。

☆、第八章 對胃口的美少年

那道“春天的陽光”在散場後,在她不知怎麼就想立刻逃跑的時候,在大禮堂外叫住了她,似笑非笑地瞧著她,將指甲刀遞給她說:“同學,你的東西,不準備要了麼?”

她看了他一眼,立刻低頭,拿過他手裡的指甲刀,說:“謝謝!”

“不客氣!”他答,然後聲音變得嚴肅無比,“在校領導們發表講話的時候,你卻明目張膽在底下開小差,是不是太不應該了啊?該怎麼處罰合適呢?你是高二八班的……但好像從前沒見過你,是新來的麼?”

這下荷鹿便真像是受到驚嚇的小鹿般揚起了腦袋,對上那雙盯著自己犀利似箭的眼眸,嘴動了半天說不出半個字。物極必反的規律在她身上立刻體現,她由怕轉怒了!她學著他的樣子質問道:“你是誰啊?領導講話我開小差,領導都沒意見,你管我什麼?你是哪個班的?”

“我叫遲安良,高二一班。”遲安良指了指掛在自己的胸前的工作證,“現任學生會主席,你